裴迁又问:“您说找她的人多,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什么人来问过吗?”
“嗯,她好像是昨儿个晚上连夜走的,今早门就是关的,有个跟你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也来问过。”
“这人的体貌特征您还记得吗?”
老人没了耐心,不大想继续回答了,态度跟着差了起来,“不记得了,就是个男的,大冬天的穿那么多,谁能看清楚长啥样啊。”
他话音未落,就见周悬举起了什么,仔细一看上面印着警徽,吓得老人当场立正。
“别紧张,我们就问几个问题,您如实回答就行,这个人的特征您是真的不记得了吗?”
老人结结巴巴:“真,真不记得了,他穿着长款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和围脖,也来买了包烟,穿得太严实了,真没看清长啥样,我都这么大岁数了,眼神不太好……”
“嗯,没事,您刚刚说老板娘是上山回村了,可我记得前些日子下了大雪,应该封山了才对,她是怎么走的山路?”
“咱这山里的天儿就像老天爷的心情一样,不固定的,前几天突然回暖,雪都化了,山路也通了,但是刚暖几天又冷了,路上都是冰,车是能开,但是很危险,不建议你们去啊,容易出事。”
“知道了大爷,我们还有件事希望您配合一下,老板娘的下落就别再告诉别人了,行吗?
老人朝他们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两人谢过老人的配合,回到了车上。
“怎么说,要上山吗?”他问裴迁。
“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来开吧。”
“还是我来吧,你肩上有伤,算危险驾驶。”
一路上周悬格外地沉默,用手撑着下巴,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跟平时不甘寂寞的他判若两人。
裴迁知道,这是因为提起江住让那人心里难过了,对此他多少有点愧疚,但不多。
另有安排的他想的是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分道扬镳,虽然自己欠了周悬一条命和人情,但很快他就不用再被这件事困扰了。
可能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
对方显然还没意识到这点。
裴迁自问,他是个有道德的人吗?为什么做这种伤害人的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久前他对自己的评价还是有职业道德,但未必有个人道德,现在恐怕他连前者都没了。
“老裴,想什么呢!”
周悬唤了一声,裴迁如梦初醒,踩了刹车。
轮胎在结冻的冰面上打了滑,车子不受控制地滑行一段才停下,让他们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