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大晚上跟未婚夫拉拉扯扯,传出去我们东平伯府的脸往哪搁?”
姜似突然笑了。
这笑容却是让肖氏莫名毛。
“二婶教训得是。”姜似缓步上前,声音轻柔,“不过比起我的名声,您不如先操心操心佩妹妹的婚事?
我听说她上个月偷偷去见了城南马贩子的儿子?”
“姜似,你在这里胡说什么呢?”肖氏勃然变色,扬起巴掌。
姜似稳稳接住她的手腕,反手一记耳光甩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整个前院鸦雀无声。
“这一巴掌,是替前世的我打的。”姜似在肖氏耳边低语,随即提高声音,“二婶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这香灰沾在裙子上,可不好洗。”
“姑娘!”一个圆脸丫鬟哭着扑过来,正是姜似的贴身婢女阿蛮,“奴婢就知道您不会有事!老爷和大少爷都快急疯了,咱们快去湖边找他们吧!”
姜似任由阿蛮拉着自己往外走,身后传来肖氏歇斯底里的尖叫:“姜似!你敢打我!老夫人回来有你好看!”
……
镜湖边,姜安诚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这位年过四旬的东平伯此刻憔悴得像个老人,胡须上挂着晨露,官服下摆沾满泥浆。
姜湛声音有些沙哑,“父亲,您回去歇会儿吧!我留下来继续找妹妹的尸体。”
姜安诚一拳砸在树干上,指节渗出血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似儿水性那么好,怎么会就溺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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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哥哥!”
熟悉的声音让父子俩同时僵住。
姜似提着裙子奔来时,姜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似儿?”姜安诚颤抖着伸出手,碰到女儿温热的脸颊才敢相信,“真的是你……你没事……”
“呜呜呜……父亲……”姜似扑进父亲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前世父亲被诬陷通敌,在狱中自尽时,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而现在,父亲的心跳声如此真实。
“妹妹,你去哪了?我们几乎把整个镜湖都翻遍了!”
一旁的姜湛也是红着眼睛质问,手却紧紧攥着妹妹的袖子,生怕她再消失。
姜似擦干眼泪,神色突然严肃看向父亲:“父亲,您答应我,从今日起不要在钦天监当差。”
姜安诚一愣:“胡闹!为父身为钦天监监副,岂能……”
“父亲,就当是女儿求您!”姜似跪下,“钦天监近日必有祸事,您若信我,就告病在家。”
姜湛皱眉扶起妹妹:“妹妹,你是不是落水时撞到头了?怎么尽说胡话?”
紧接着姜似又是转向兄长:“还有哥哥,你明日不许来湖边练武,更不许参加后天的校场大考!”
“这怎么行!”姜湛急了,“我苦练三年就等这次机会。
只要考上都卫司司尉,就能带你和父亲离开伯府,不用再看肖氏脸色!”
姜似心头一痛。
前世兄长正是在校场比武中被人暗算,落下终身残疾。
“好了,似儿刚回来,别说这些。”姜安诚打圆场,“先回府好好梳洗,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回府的马车上,姜似望着父兄疲惫却鲜活的面容,暗暗誓: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
晚膳时分,姜似在饭桌上正式提出要退婚。
“啪!”姜安诚的筷子拍在桌上,“胡闹!季家与我们世代交好,婚事是先帝在位时就定下的,岂能说退就退?”
“父亲可知季崇易是什么人?”姜似放下汤碗,“他养外室不说,还在赌坊欠下巨额债务。前日我落水,就是因为他要拿我的嫁妆去抵债,我不从,他便……”
“什么?!”姜湛暴起,“我这就去宰了那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