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朝鲜半岛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本官宁可背负骂名,也要为后世除此大患!”
参将李儒林激动道:“末将愿为先锋!必为经略踏平朝鲜!”
四月初,鸭绿江冰消雪融,明军分三路越过边境:
东路走咸镜道,直扑朝鲜王京汉阳;中路破义州,沿大同江南下;西路出水原,切断王室退路。
与此同时,镇守扶桑的李如松接到密令,率精锐水师从釜山登陆,一路向北横推。
装备着新式火器的明军势如破竹,朝鲜军队的刀弓在排枪火炮面前不堪一击。
不过旬月,四路大军已会师汉阳城下。
城破之日,朝鲜国王李昖欲乘舟南逃,被明军水师在巨济岛海域截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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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位曾经的一国之君被押解到苏宁面前时,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仪。
“上国阁老饶命!寡人……不,罪臣一时糊涂,都是被建州胁迫啊!”李昖跪地哭诉,涕泪交加。
苏宁端坐马上,俯视着颤抖的朝鲜国王,缓缓问道:“当年尔祖李成桂如何篡位自立,今日我便如何取你江山。这,可是天意?”
不待李昖回答,他已调转马头:“押下去,连同宗室全部软禁待审。”
万历十三年秋,苏宁的奏表送达京师。
表中详细列举朝鲜暗通建州的罪证,最后写道:“臣已平定其地,请设朝鲜行省,分置八府四十六县,派流官治理。如此既可永绝边患,亦可使王化普照。”
表中只字未提请旨兵之事,仿佛这开疆拓土的壮举,不过是顺手为之。
御书房内,万历皇帝看着舆图上新增的疆域,沉默良久。
辅申时行侍立一旁,欲言又止。
最终,年轻的皇帝提笔,在苏宁的奏表上批了两个字:“准奏。”
从此,鸭绿江以南三千里江山,尽入大明版图。
而苏宁的威名,也随着这次毫不留情的征伐,传遍了整个东亚。
消息传到辽东,一位老兵在营中感叹:“苏阁老用兵,当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要斩草除根啊!”
只有苏宁自己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站在汉阳城的南大门上,他远眺着茫茫大海,心中已在谋划着下一个目标。
……
万历十三年冬,京师。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刑部门前的石狮上,将那双怒目圆睁的石眼染成素白。
历时半年的李成梁一案,终于在这一日尘埃落定。
朝堂之上,当刑部尚书王志坚手捧诏书,一字一句地宣读判决时,连殿外呼啸的寒风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不少官员垂肃立,暗自心惊……
这位曾经权倾一时的辽西将门领袖,终究难逃“私通外藩、养寇自重”等十二项大罪的指控,被判终身监禁。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主审此案的苏宁并未对李家赶尽杀绝。
不仅未抄没家产,连李成梁的儿孙也都得以保全。
这份在严冬中透着温情的判决,很快在朝野间掀起了不小的议论。
这日傍晚,雪花依旧簌簌地落着。
苏宁府邸的书房内,炭火正旺。
李如松风尘仆仆地赶来,肩头的积雪尚未拂去。
他单膝跪地,声音沉稳:“末将代家父,谢过阁老不杀之恩。”
苏宁放下手中的书卷,上前将他扶起:“李将军请起。令尊之事,是国法难容。但本官向来就事论事,不会牵连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