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一华夏之路,注定不会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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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近南悄然返回了位于直隶与河南交界处的天地会总舵。
得知总舵主归来,各堂香主、核心骨干纷纷聚拢过来,急切地想知道北上的结果。
当陈近南将面见苏宁的经过,以及苏宁那番“解散天地会或远走海外”、“华夏没有天地会生存空间”的冷酷言论原原本本道出后,原本充满期待的总舵大堂,瞬间便是被点燃了!
“什么?!他苏宁竟敢如此!”
“岂有此理!我等反清数十载,他苏宁才起兵几年?竟敢如此轻视我天地会!”
“鸟尽弓藏,兔死狗藏!这苏宁比鞑子还要霸道!”
“总舵主!这口气如何能咽下!”
群情激愤,尤其是回想起之前红旗军炮轰燕京三日,导致天地会在京畿的据点损失惨重,不少兄弟死于非命,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让众人对苏宁和红旗军的恶感达到了顶点。
关夫子李力世猛地一拍桌子,须皆张,“哼!难道他苏宁不卖,我们就没办法了吗?没有枪炮,我们还有刀剑,还有一腔热血!跟他拼了!”
陈近南坐在主位上,面色沉郁,抬手压了压众人的喧哗。
他心中何尝不怒?
苏宁的态度,等于彻底否定了天地会数十年的奋斗和牺牲,断绝了他们在这片土地上的未来。
但他身为总舵主,肩挑着数万会众的身家性命,不能像手下人那般只凭一时血气。
“诸位兄弟,稍安勿躁!”陈近南声音沉稳,难以掩饰他的疲惫与沉重,“苏宁此人,雄才大略,心狠手辣,更兼兵强马壮,火器犀利。如今他挟大胜之威,掌控北地,锋芒正盛。与之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天地会兄弟虽不畏死,但绝不能做无谓的牺牲。苏宁不愿卖军火,我们确实暂时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青木堂的徐天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冒险的光芒。
只见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提议说道,“总舵主,诸位兄弟!他苏宁不卖,咱们就不能自己去‘取’吗?”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徐天川继续解释说道,“据兄弟们在京城的眼线回报,红旗军在京郊设有几处大型军火库,存放着海量的枪炮弹药!守卫虽然森严,但并非无隙可乘。咱们可以挑选一批精干的好手,趁其不备,夜袭军火库!只要能抢出一批军火,咱们天地会立刻就能鸟枪换炮!”
徐天川越说越激动,脸上泛起红光,“到时候,咱们有了家伙,未必就不能在京城跟红旗军干一场!就算不能成事,也能搅他个天翻地覆,让天下人看看,咱们天地会不是好欺负的!也让那苏宁知道,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这个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让在场不少血性汉子听得心跳加,觉得无比解气。
“徐三哥说得对!”
“干了!抢他娘的!”
然而,陈近南的脸色却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徐天川!住口!此议绝不可行!”
声如雷霆,顿时镇住了躁动的众人。
陈近南目光如电,狠狠瞪了徐天川一眼,然后扫视全场。
“袭击红旗军军火库?你们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向红旗军正式宣战!意味着我们将面对红旗军数十万装备精良、身经百战的大军的全力围剿!”
“我们天地会的宗旨是‘反清复明’,不是与汉人军队自相残杀!即便苏宁霸道,但他终究是汉人,终究是推翻了满清!我们若此时袭击他的军火库,在天下人眼中,我们成了什么?是破坏光复的罪人!是为一己私利挑起内讧的匪类!”
“更何况,”陈近南语气稍缓,但依旧沉重,“苏宁其人工于心计,手段狠辣。京城如今是他的腹心之地,军火库如此要害,岂会没有重兵把守和周密防备?你们以为凭我们这些人,能成功吗?这根本不是冒险,是送死!是带着会中数千兄弟去送死!”
“你是没有看到,如今的燕京已经是一片大工地,到处都在修建高楼和官道,我们天地会并不是红旗军的对手。”
徐天川被斥责得面红耳赤,讷讷不敢再言。
其他激愤的香主们也冷静下来,细想之下,不禁冷汗涔涔。
总舵主说得对,那无异于自杀,而且会彻底葬送天地会的名声和根基。
大堂内再次陷入了压抑的沉默。
愤怒依旧在胸中燃烧,但现实的冰冷却让他们无可奈何。
陈近南看着士气低落的众人,却是长叹一声,“此事,暂且作罢!容我再想想……或许,我们真的该考虑一下,其他的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