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好奇眨眼。
“后来呢?”
“他自己上门提亲的?”
想到曹同轩被程向劲追着揍的场面,林蕴笑出声。
“六岁那年初识,他就说要娶亲,被两位哥哥追着在院子里跑。”
“后来大些,他又总是送礼物上门,被爹爹赶也不走。”
“只是我回林家,彼此之间书信往来少了些,没想到他竟攒下这么多东西。”
看着大箱子,要说没有丝毫感动那是假的。
漕帮小公子,在这个
漕运的时代就是金钱的代名词,围在他身边的人数不胜数。
偏他却只惦记着一个,还派了曹安上门。
如此种种,林蕴感慨一声,偏头看向林黛玉,却见她红了眼眶。
“在说我的事,你这是干什么?”
“难不成看上箱子里的东西了?喜欢哪个拿走。”
林黛玉忙擦眼睛瞪她。
“人家给你的东西,你却来给我,倒显得我财迷。”
“只是心下感动,话本子里的故事虽好终究是假,眼前却是真的。”
“能得一人真心相待,这辈子也值了。”
话虽然是在说林蕴,但林黛玉免不了想到自己。
幼年与宝玉相伴,人人都拿他们两个打趣,如今年岁渐大,说这话的反而少了。
伤感之情郁结心中,马上要落泪。
“什么一人,我有父亲爹爹,还有两位兄长和你,难道不都是真心?”
“别说我还不想嫁人,就算是嫁了人,生了孩子不是真心?”
“还能真为一个男人活着不成?”
林蕴嘴角一撇,说的漫不经心又理所应当,却把林黛玉的眼泪憋回去。
这话说的惊世骇俗,细想又都是道理。
远的不提,只说大嫂子李纨。
她的男人死了,难道她也要去死不成?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林黛玉心中,产生一种怪异的认同感。
“姐姐说的是,我有父亲和姐姐,便是嫁了人又不是断了血脉。”
“纠结这个何苦来?”
“什么时候送回信,我做了一件斗篷给父亲。”
两人清点了库房,出来各自收拾给林如海的东西不提。
冬月将近,天气越来越冷,宁国侯府却在这时送来赏梅的邀请。
林蕴拿着新得的鲁班锁,鼓捣一阵没解开,递给林黛玉。
“出去走走也好。”
“我每日练剑,你却不大动弹。”
“回了平儿,就说我们一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