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小姑娘不经事,吓唬两句没有不成的,谁知道两个丫头就将她打发了。
“这可真是奇怪了,府里什么时候竟能养出这么厉害的姑娘主子?”
“还是要找个机会出去打探一二。”
回到屋里和衣躺下,心烦意乱睡不着,又从床上爬起来,往窗户外面一扫,瞅见个二等丫头正值夜。
“这么晚了不睡觉,值的什么夜,活该是贱皮子!”
骂骂咧咧两句,只能躺下,反复半宿才睡着。
观察许多天,又几次试探,她终于意识到降云馆的规矩和贾府不一样,定下心来不再往跟前凑,反而在屋子里鼓捣东西。
林黛玉疑惑了两日,见她不找麻烦,索性不管。
又一日,三春早早过来与林黛玉看田庄的账,中午在林蕴屋里吃过饭,下午闲来无事在东厢玩起投壶,还请来薛宝钗。
“虽说到了八月底,天气没有那么炎热,还是不愿意动弹
。”
迎春说着话,懒洋洋地投出去一支箭,果不其然没中。
薛宝钗从莺儿手中接过一支,仔细瞄准。
“我倒觉得还好,今年没有那么炎热,外面修院子的进程都快起来,想着年前就能完成了。”
“咣当!”
撞击声起,投进了。
下一个该林蕴,偏她会武百发百中,众人就把她赶到旁边当裁判,谁中了由她记上一笔。
林黛玉和探春都没中,惜春瞄了好一会,擦着边滑进去。
“又中了,我先替我身边的丫头谢谢几位姐姐。”
惜春欢欢喜喜,她已经连中了三次。
裁判林蕴看着手中记录。
“四妹妹赢了三次,宝姐姐赢了两次,玉儿赢了两次,三妹妹一次。”
“输一次十文钱,那就结账吧。”
自打手上有了钱,姑娘们不敢在外人面前表露,在降云馆却阔绰不少。
每回玩游戏都拿出些许作为彩头,输了不在意,赢了就赏给身边的大丫头。
惜春看着面前小山一样的铜钱,得意洋洋。
“从前少玩,竟不知我有这样的天分,林大姐姐还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别藏着掖着。”
自从林蕴到来,她们的娱乐活动已经从吟诗作画,发展到竹蜻蜓投壶打弹弓,比那些皮小子没差。
只是能拿出来的也就这些,再有就不合适了。
林蕴苦恼地想。
“撞拐玩过吗?还有滑雪,堆泥人,跳马……”
每说一个,众人的脸色就精彩一分。
林黛玉笑得站不住,倚着桌子。
“快别说了,便是乡野小子也没你玩得多,都怪你们问她。”
探春却喜欢。
“我若是男子,定然都玩过,说说还不行了?林大姐姐别理她,只这跳马什么意思,从马身上跳过去吗?”
不等回答,惜春凑过来。
“必然不是,你看黛玉姐姐笑得花枝乱颤,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马。”
“若是正经的马,就不是跳马,而是马踏飞燕了。”
林蕴理直气壮。
“马踏飞燕有何难?等我们回家邀请你们做客,牵匹马带你们都飞一回。”
“到时候我看谁胆子小不敢上马,才要嘲笑回去。”
嘻嘻哈哈正热闹,紫鹃突然着急跑来。
“几位姑娘不好了,前面刚传来消息说宝二爷被打了,叫姑娘们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