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旭怎么说?千里迢迢将玉儿叫来,不会就让她在这里种草吧?”
“不是种草,是养土。鼠疫传染极快,虽然勉强控制却不能治疗,直到某次偶然打碎装药草的器皿,里面泥土药草散落,沾了泥土的药草煎出药来竟然治好两个人。”
林蕴瞠目结舌。
程潜也搞不明白,若非亲眼所见,他都怀疑自己在胡说。
“后来南宫旭尝试多次,唯有从京
城送来的泥土有这样功效,可从京城其他地方送来泥土也无用。他这个人你知道,见着什么新鲜的病症药效就像入魔,要带着鼠疫病人回京城。没办法才将黛玉叫来。”
这种疯狂行为,确实是南宫旭能做出来的。
林蕴半晌缓过神,点点头。
“明白了,我们暂时住在这里,只要他不发疯就容易。对了,箱子里还有药草,但目前情景来看应该是用不上,把里面土挖出来,看看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几人暂时安置在云南中部的小镇上,又将带来的药草种在院子里。除了林黛玉每日照料,别人尽可能不碰。
等南宫旭从阵前跑来,看着面前的小型药圃双眼放光。
“这个土和别的不一样,是涩的。但是我找了一样的土,还是不一样,你怎么做到的?明明是同样年份的药草,从你手里送过来的药效也更好,我不明白。”
这狂热的模样,仿佛是恶狼见的肉,将林黛玉惊得后退两步。
“就是林府花园的土,并无不妥。什么一样不一样,我听不明白。”
“就是药性不一样,但是其他药性一样的也不一样……”
他兴奋的自言自语,试图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林黛玉,但奈何他的话没人能听懂。
林蕴皱着眉头听了许久,隐约好似明白些。
“你说的是盐土地?”
“对,那些农户是这样叫的!但是我找了其他的盐土地,效果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终
于有人能听明白,南宫旭眼睛发亮,但很快继续困惑。
林蕴嘴角抽搐。
原来是后世说的酸性碱性,但在这个时候好像没有概念,只有农户在种田的时候会根据土地属性来分辨种什么庄稼合适。
她又不是学生物医学的,这要怎么说?愁的眉头打结,斟酌着小心询问。
“那你从其他盐土地里面发现什么?或者说,用其他盐土地里的东西,能不能治好病人?”
“能,但效率太低。”
南宫旭盯着林黛玉,仿佛在看宝贝,只差流口水。
“我挖了好多土过来,你试试?”
从头到尾,林黛玉只听见许多什么“一样”“不一样”的,完全没懂话中意思,然后就被领到药圃边上,要将一筐土添进去。
看看土,看看药锄,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变成药农。
“姐姐,你听懂他说什么吗?”
“好像懂,又好像不懂。但是你现在要挖土。”
林蕴从沉思中回神,突然开始幸灾乐祸。
“你不叫我带着芝哥儿巧姐儿玩,现在还不是自己要填土?快些快些,病人在等着你呢。”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林蕴清晰看到林黛玉眼中闪过怒气。她有理由相信,在这一刻林黛玉是想把药锄敲在她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