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陆英络就把当初怎么不想掉入争储漩涡里,怎么借着苏羽遇袭的事件和陆玄商讨瞒天过海的计策都说了一遍。
陆英络倒还保留几分男儿本色,他把所有的龌龊事都揽下来。
羽苏听得很认真。
其实这些事与他心中猜测大致是接近的。
但哪怕是与自己料的不差,羽苏的脸还是越听越青。
他不想再说什么,不想开口。
他怕一开口不是满腔的怒火就是伤心的哽咽。
备胎师傅呀!
那个在苏羽面前好似处处维护他的备胎师父呀;
那个讲个理都是引经据典正儿八经的备胎师父呀;
那个教训苏羽就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备胎师父呀;
你竟然就是坑害苏羽的主要推手!
苏羽可是把你当成亦师亦父的人生航灯。
可在你们阴谋下苏羽只不过是颗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
亏得羽苏还将他当成盖世的英雄。
悲哀啊!
无言便是心死,羽苏连吐槽咒骂的心思都不起涟漪。
羽苏默默的从荷包取出一枚硬币,一指将硬币弹向空中。
但他的恨意滔天。
他恨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比那些恶徒更加可怕。
可怕到把苏羽卖了,苏羽还在由衷的感激他们。
詹姑婆是,备胎师父也是。
铜币在空中不停的翻滚,牵动了陆家所有人的心脏,仿佛滚动的不是铜币而是他们的生命。
哪怕苏羽只救一人,他们也有三百分之一的希望。
在众人的目光下,铜币“哐当”落在詹婉莹的面前,滚动了几下停下来,居然是……。
“是字朝上。”
哪怕是心如死灰的詹婉莹语气中也透出欢喜。
她大声叫道。
“哇!苏姨果然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人。”
“我可还记得我小时候苏姨还娘说我乖巧,以后肯定能许一户好人家。”
“是啊,我娘生前就说陆府苏娘是她最说得上话的人。”
。。。。。。
陆府的人开始大声的念叨着苏素的好,他们无不希望七少爷能念及苏姨娘的善,把他们捞出去。
就连陆舒麟跪下来,对着虚空磕头求饶:
“苏姨娘啊,以前是阿麟不懂事,年少轻狂。
现在觉得还是您老最好了,您一定会原谅三儿的,对吗?
若是三儿出得去,三儿一定为您在祖宗祠堂上立牌位。
你就排在我母亲前面。”
若说刚刚羽苏抛铜币的时候没有做手脚,恐怕连羽苏都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