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筠越走越近,这家伙却仍然理直气壮地站着,没有任何让开路的想法。
“干什么?”郁筠抬了下眼,有些不悦地睨着他。
从这个角度,郁筠能看到宋呈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是郁笙阿姨吗?”这人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
“嗯,”郁筠应了声,“是我妈妈。”
宋呈越的目光偏移,好像轻轻地落在郁筠身后的墓碑上。
郁筠的心情不佳,太阳晒得他也有些不舒服,于是再强调了一遍:“行了,我要回去,别挡着路。”
可宋呈越却像听不懂人话一样。
“没有故意。”他认真地说,“只是想你了。”
郁筠静静地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他的眼神里仍旧带着审判的味道,但也许是阳光模糊了他的视线,这审判的眼神相对于之前来说要柔和上那么一点点。
“你不是挺能控制情绪的吗?”郁筠不知该说他什么好,只能开始翻旧账,“我当初说要和你公事公办的时候,你不是故意不理我,装出一副克制的样子吗?”
宋呈越也自知理亏,他偏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而后有些苍白地辩解道:“是我鬼迷心窍了。我想让你喜欢我,所以才用这样的方法,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对不起,人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话题转了半天,又转到了这里。
“又来。”郁筠眯眼,烦躁地按了下太阳穴,“你每次都是这个理由。”
宋呈越就像个谜,神神秘秘,让人看着云里雾里。昨天下着大雨的夜晚里,郁筠就已经觉得,自己就算把cpu给干烧,也没办法猜出宋呈越身上发生的事情。
的确事关己身,郁筠很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宋呈越会费尽心机地做这些事呢?
但宋呈越就活像个成了精的蚌壳。虽然装蒜的时候话说得一套套的,但临到问重点问题时,能挤出一两个字都算幸运。
就比如此刻。
在郁筠的诘问之下,宋呈越虽然没有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但仍是沉默着,微微偏过了脸。
真烦人。
郁筠心头火起。
“你这人还挺可恶的。”郁筠冷冷半阖起眼,下定结论,抬脚便想从他的斜侧方跨过去。
他走路时带起一阵风,掠得宋呈越的衣摆扬起。在他和宋呈越错身而过时,宋呈越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身,跟上郁筠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郁筠身后传来皮靴踩在石子上闷闷的声音。宋呈越快步追了上来,和郁筠并肩而行。郁筠察觉身侧落下的阴影,但他无比烦闷,只权当没看到。
宋呈越也不在意,只紧紧地跟着,像影子一样。
走着走着,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振动了起来。郁筠看了眼屏幕上的陌生电话号码,顺手接起。
“喂?”
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有些失真,但郁筠还是听出这是蒋易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