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拾青却笑了,“叫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方助理把打印出来的照片,举到了两人面前,她们视线一扫,脸色纷纷大变。
没谁会认不出自己,哪怕模糊了再多,也能看出那是自己的五官轮廓。
谢拾青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铁证如山,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手里的线索,不止这一份。”
曾经找起来如大海捞针的东西,短时间一个接一个地跳出来,这绝不是巧合,但确确实实是她需要的。
断尾求生也好,弃卒保帅也罢,这两个人注定是被丢出来挡枪的。
乐溪冷冷道:“你手里有证据,不报警,是想私了吗?”
谢拾青诧异地仰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然是来听一听失败者的哀嚎的。”
唇边笑意转冷,她厉声道:“两个杀人犯,畜生不如的东西,难道还想维持什么体面吗?逍遥法外了这么久,很得意是吗?”
“太好笑了,竟然到我面前装起来了,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骂一顿,让我多出一口恶气!”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钟梓暖崩溃了,她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藏了好几年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揭露了出来。
车祸刚发生时的那几天,她提心吊胆,生怕被人知道了真相,可警方很快就把司机定为捉拿归案,案件拍板的那一天,她兴奋地掩饰不住。
知道谢拾青成了个瞎子,她不仅灭有悔改,还觉得当时应该让乐溪再提速的,怎么没直接把这个人撞死呢。
一个瞎子,一个废物,她可不愿意谢拾青留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就是这么一个无能的场面。
“是我撞的你,怎么了,你难道不该死吗?”
从钟梓暖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尖锐笑声,“多傲慢啊,你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看了真想让人把你狠狠撕碎,从高台上拽下来摔死!”
她的眼眸疯狂,憎恨与嫉妒在其中盘旋,像是有乌黑腥臭的毒水,正在她的血管中汩汩流淌。
“你还拒绝我,拒绝我的人,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当然是死了最好,死在最得意的时候,既然不能属于自己,那也绝对不能属于别人,死了是最干脆的。
成了瞎子,钟梓暖还很遗憾,可谢拾青就是谢拾青,哪怕眼盲,也是别人拍马都比不上的本领高绝。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抓到我又如何,你这辈子永远都只能当个瞎子!”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在哪里,哪里就是人群的焦点,世界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就要投过去,为她惊叹,为她欢呼。
这就是钟梓暖想要成为的样子。
羡慕与恨,关注与厌恶,化作扭曲的爱意,这真的是爱吗?还是不甘和嫉妒酿造出的鸩酒,毒害了一个人的心智,扭曲了她的精神?
谢拾青的脸彻底冷了下来,片刻后,她的唇角重新勾起,“你当着自己未婚妻的面,说这种话,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
乐溪悠闲地坐到沙发上,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仿佛自己不会被抓似的,“没关系啊,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