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钟宁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不要慌,没关系。”
多么神奇的一个吻,像是强心剂一样注入了谢拾青跳动频率濒临崩溃的心脏。
或许钟宁真的原谅她了呢?
她无法自控地想,或许、或许钟宁真的不怪她了呢?毕竟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很不错不是吗,她们之间已经有了信任的基础,只要她好好解释清楚,一定会没事的。
人总要想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才能在压垮精神的境况中,获得一丝喘息的空间。
可她想要解释的时候,钟宁却用食指抵住了她的唇瓣,“我现在不太想说这个,过段时间再聊,好吗?”
她的话语是多么平静,语气是多么温柔,谢拾青并没有听出什么异样来,便自觉地给钟宁找好了借口——她心情不好,需要平复的时间。
这是完全合乎逻辑的。
谢拾青反复催眠自己,冷静,钟宁还肯和她回家,也愿意和她交流,说明这件事绝对可以圆满解决。
“都听你的,宁宁。”她说,“我都听你的。”
钟宁微微笑着,以指腹做笔,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仿佛是要将这张脸永远记进脑海里。
一路上她没有开口,谢拾青有心想说点什么,因为太安静的环境,实在很恐怖。
可是她又胆怯,不敢说。
本来找到车祸凶手,是一件很值得庆祝的大好事,而且还一鼓作气收拾掉了乐溪和钟梓暖,简直是双喜临门。
可她完全不敢分享。
要怎么说呢?
要说她们,就离不开钟璘,更离不开钟家,她的胆子是长到了天上,敢在这个节骨眼说这个。
一路上都没说话,回到公园附近的家,对坐在一起吃了晚饭。
“我今天想回楼下住。”放下筷子后,钟宁说道,“我想要自己冷静两天,好吗?”
谢拾青哪儿敢说句不,殷勤又谄媚地说:“可以的,可以的,宁宁,你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钟宁又说:“我想和松茸一起睡。”
谢拾青殷切地把狗推过去,“它心里可高兴了,正巴不得和你一起睡呢!”
“谢谢你,拾青。”钟宁叹息着,走过去抱了她一下,“我缓一缓就好了。”
“我理解的,我都懂的!”谢拾青快速又小心翼翼地说,“你什么时候想和我聊,我一定第一时间过来。”
“嗯。”
钟宁带着狗离开了。
房门打开又关上,她走了好一阵,谢拾青才重新跌坐回沙发上,面上神情变幻,好似打翻了调色盘,什么情绪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