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习惯骗不了人,她怎么能不雀跃,如果可以的话,谢拾青真想指挥无人机,在城市上空向全城昭告这个好消息。
不管这份感情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在意或者厌烦,还有她,就是还放不下她。
要是真的拿她当路人,维持一种礼貌疏离的客气,那才是不管怎么样,都无法挽回了。
后半程的路,谢拾青收敛了不少,慢慢地,车厢内就安静下来,一直到了酒店门口,门童快步过来迎接,帮忙拿了行李箱,登记过后,又另有侍者送她们上楼,按下直通套房的电梯楼层。
“女士,您点的餐会在十分钟以后送到。”
钟宁颔首表示感谢。
“先去洗澡,洗完我帮你上药,清水洗,别用沐浴露。”
谢拾青应了一声。
她是真的难受,只是受病魔折磨太久,一惯能忍,再加上太高兴了,精神振奋,也就忘了身体上的不舒服。
现在人冷静下来,那股麻痒痛意就跟被蚂蚁咬过,身上还有毛虫在爬,让人神经都绷紧了。
偏偏还不能碰。
谢拾青快速冲了个澡,顶着半干不干的头发出来的时候,侍应生刚走,桌上摆着一排餐盒。
钟宁把空调打开,温度调高了一点,随后打开药袋子。
“先涂药,然后再吃饭。”她拧开药膏的盖子,“把头发盘起来。”
谢拾青拢了拢一头软软的羊毛卷,顿了顿,“……我不会盘。”
完全不在意料之外呢。
钟宁放下药膏,去卫生间拿出一条干毛巾,走到谢拾青身边,“仰着头。”
谢拾青乖乖照做,环状的吊灯倒映在她的虹膜里,像是一圈透亮的光环。
钟宁垂眸,将毛巾贴着放到她的额头上,手上握着头发顺时针打卷。
两人的视线相对又错开。
她错开。
将目光放到湿漉漉的发丝上,快速把头发用毛巾盘起固定住。
“去沙发上坐好。”
谢拾青乖乖去坐了,仰起一张脸。
钟宁拿起药膏,挤在棉签上,轻轻涂到谢拾青的脸上。
她看过很多这个人狼狈的时候,哭到天昏地暗,满脸都是泪水,绝对称不上美观,但真要论狼狈,还是现在更胜一筹。
她专注着擦药,谢拾青就专注着凝视她。
整张脸涂完,再涂脖子。
钟宁扔掉用过的棉签,又拿新的出来,声音平静道:“浴袍脱一下,后背也要涂。”
多好的色诱机会。
偏偏她现在红得像一只煮熟的大虾,别说是钟宁了,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