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星河还是不认可,“夫子你能一眼看出是夺舍,人族那么多修士看不出来?紫薇宫的修士能给他卖命?”
苏玉安反问,“倘若紫薇宫的和他是一伙儿的呢?”
朗星河不解,“紫薇宫图什么?皇帝不是限制仙门发展吗?”
苏玉安道,“可是他不限制紫薇宫发展啊,每年不知道多少好苗子进了紫薇宫。仙门的衰败,天地灵气稀薄是一个原因,另一个缘故就是没有新生力量。”
朗星河不吱声了,夫子说的确实是有可能的。
“或者还是离开比较好。”封离思来想去,唯有带着全家远遁而逃一条出路。
胡之腾嗤笑一声,“逃?能逃哪儿去?血缘回溯法术知道吧。”
封离点头,这个法术他有听说过,据说银狼家族的幼崽总是混养,经常分辨不出谁是谁家的崽,就靠这个法术来分辨。
胡之腾道,“既然有血缘回溯法术,自然也有血缘追踪法术,丢哪儿都能找回来。”
朗星河闻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封离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呢?是造化葫芦爆炸后。造化葫芦现世被毁让人皇知道,皇族那只流落在外的血脉还有后代。一个血缘追踪,一下子就锁定在了封离身上。
“说不定是个好人呢?”熊有渔道,“他既然能够体恤凡人,难道对子孙后代反倒无情无义了?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众人拧眉想了许久,无奈线索太少、情报太少,推测不出个所以然来。
“走一步看一步吧。”封离嘴角扯出一个笑来,“星河,你先专心比赛,此时先搁置一边。”
随着开赛日的临近,越来越多的人从大荒的四面八方涌向南国的心脏——九紫城。
比赛在即,朗星河有点小紧张,一直以为他甚少与人相斗,性子里就不好斗。
“安心。”胡之腾安慰道,“你就是敲木鱼念经都能把人家给念输了,你可是从从。”
“得啦,从从要是真的这么神,就不会灭绝了。”朗星河反驳。深呼吸两口平复起伏的心绪,像是回到了上辈子的考前焦虑综合征。
开赛的前一日,朗家爹妈带着两个狗小妹赶到了九紫城,为朗星河现场加油。
“啊!”瞧着众人重视的模样,朗星河抱头大喊,“我感觉我今晚要失眠!”
胡之腾道,“无妨,我给你弄一记安眠散,保管你倒头就睡。”效果堪比强力猛汗药。
就在这样的紧张中,斗法大赛金丹级比赛正式开始了,第一轮比赛一百二十进六十,朗星河对阵来自太阿宫的剑修。
朗星河提剑上台,身着蓝衣的剑修青年问道,“你也习剑?”
朗星河想了下,点头,“算是学了一点。”劈、刺、点、撩、截、穿、挑这些基础动作自己还是学了的。
“请指教。”蓝衣剑修亮剑,准备来一场剑士与剑士之间的战斗。
“请指教。”朗星河微微行礼,长袖一卷,现出了风水盆。
蓝衣剑修:“???”
“你不是剑修吗?”太阿宫的蓝衣剑修名为武承嗣,是个剑痴,平生最爱与人切磋剑术。此次参加斗法大会就是想要通过和各种剑修比斗磨练自己的剑术,起先见朗星河持剑上台还心中狂喜,心道,妖修的剑术定然大有不同,我可要好好见识见识,谁知
朗星河摇头,手中起势,准备随时发动风水盆,面露无辜,“我不是啊。”配剑上台只是因为自己习惯将所有的装备都戴在身上而已。这把佩剑名为摇光,是苏夫子给的好东西。
“你!”武承嗣牙龈咬碎,有一种被骗了感情的憋屈感,大喝一声,持剑欺身上前,剑光如拨云见日,明光灼人眼球。
朗星河没料到对方一上来就是大招,脚下生风,快速移动起来,同时手指轻拨,风水盆奏响,鬼魅之声萦绕全场。
武承嗣被风水盆的鬼哭狼嚎之声激得一个晃神,可仅仅是一瞬的功夫,手上的剑一点儿没有迟疑,反倒听音辨位,追踪到了朗星河的位置,剑光快而狠地横扫过去。
朗星河只觉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窜天灵盖,危机感令他心脏砰砰直跳,几欲跳出胸腔,紧急时刻,求生的本能令他膝盖一弯,于此同时,剑光横扫擦着他的头皮掠过。
“我去!秃了!”观众席上的胡之腾激动地站起来。
台上,朗星河顾不得去摸自己的头顶是什么情况,只觉头顶凉飕飕的,估计情况不妙,头发没保住。容不得朗星河多想,凛冽的剑光再度袭来,朗星河狼狈翻滚险险躲开攻击。
武承嗣是个剑术高强的修士,且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与他对战,朗星河才明白什么是一力降十会,自己光是躲避攻击就是竭尽全力了,更别提出招反击了。根本应接不暇,雕虫小技难登大堂。
台下观众窃窃私语。
“这就是那个妖族年轻的金丹修士?看起来实力着实一般啊。”
“估计是吞了什么天灵地宝,修为上来了,实力却没与之匹配。”
“唉,亏我还以为妖族这次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呢。”
“真要是了不得,自该少时便有威名,不至于这般突然横空出世。”
“果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观众们对朗星河的表现连连摇头,江普气得要和他们理论,胡之腾反倒冷静地拉住激动的小伙伴们,劝道,“没事,小狼只是还没热身好,等找到战斗节奏了,很快能打一波反攻的。”
“嗯嗯,我相信小狼。”熊有渔也有信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