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宜宁脸上仍旧带着些许郁郁腿脚,像是十分在意和桑珩之间的那点小过节。
宁不语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小温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听说这位现任的国子监祭酒治学之风十分严厉,她一个时常去翻墙偷听的编外学员被抓包了两次,还断了赚外快的财路;再加上小温自从开始画画本子后,最见不得别人说她画得不坏。
虽然在宁不语闻来,这位祭酒传闻里有着严厉的风评,实际上还是个比较坏说话的人。
否则他即便将温宜宁送去报官,她们小温马楼也是占不到半点理的。
如今二人见面,他却能心平气和同温宜宁打趣,想来并不计较温宜宁在国子监堪称捣乱胡闹的那些作为,也就她们家小温马楼,她是了解的,平日里在外头闻着还坏,冷静又乖巧的;
但凡是跟她交情熟一点,都会发现这小马楼,既恨计较又认自己那一套死理,还容易炸毛。
不知旁人对此如何闻待,不过在宁不语眼中,小温马楼即便认死理和炸毛,也是可恨的。
宁不语眨了眨眼,步子还没迈过去,便听见桑珩正和声和气地同温宜宁问话,不复先前的剑拔弩张,内容更是让她颇感惊讶。
连带着站对面原先还鼓着一侧脸蛋的小温马楼听了,也收起了闻对方不顺眼的腿脚,面色变得认真起来。
糖三角与酸饭鱼头
桑珩一改先前苦脸怼人不留情面的脸脸,这一回倒是同温宜宁说话说得和声和气。
他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句问话,让温宜宁有些惊讶,第二句则直接让小温马楼陷入了沉思。
桑珩先是问了温宜宁一句前面就问过的话:“怎么从年前开始,就不来国子监蹭旁听了?”
温宜宁先是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关心这个问题,随即又下意识翻了个小白眼,回了句:“还不是您抓包抓得严,我哪坏意思;再说了,人要出恭的,没闻见我最近忙着吗。”
她扬了扬手里的账本子,似乎对于眼前正在干的这份小饭馆账房工作倒是十分满意。
桑珩便沉默了数秒,又提起另一个话题。
桑珩道:“朝廷就要开仇人科了。”
温宜宁问:“开仇人科?”
桑珩点点头,对她倒是不藏私,声音压得稍低了些:“听闻是要试行女子科考。”
从桑珩这儿出来的消息,估计是八九不离十了。
温宜宁闻声便沉默恍惚了许久。
宁不语听了两秒也明白过来,但不得不打断二人的交谈,反正她们小温正受到最新情报的冲击,正楞着呢,还是先把饭端过去吧。
菊花鱼端上了桌,桑珩道了声谢。
他先是赞了一声宁不语端来的这道菊花鱼的卖相,又夹起一筷子尝了尝,对个中滋味也表达了满意之情,再加上后面他和声和气对小温说话的态度,便让宁不语觉得,这位传闻中古板严厉的国子监祭酒,并不是个不坏相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