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那么闷……”袖中的符纸仿若一块烙铁,灼烧着郁润青的良心,她羞愧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算了,还是抓紧把这张破符纸毁尸灭迹吧。
正这么想着,陆轻舟忽然用指尖擎了一小块月饼递过来:“尝尝,这里面添了橘饼丝。”
郁润青看着她,含羞带愧的张开嘴,将月饼含入口中。
指尖触碰到唇瓣的那一瞬间,耳边再度传来陆轻舟的声音:“好乖……”
嗯?
“味道如何?”
“嗯,蛮香的。”郁润青食不知味的咽下月饼,抿唇朝陆轻舟一笑:“我帮你剥蟹子。”
“当心不要划到手。”
陆轻舟越温柔,郁润青越后悔自己方才起的歹念,在没找到机会毁去符纸之前,都极力避免和陆轻舟产生肢体接触。
然而吃了蟹肉月饼桂花糕,又喝了整整一壶桂花酒,这般酒足饭饱后,郁润青竟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收拾完碗筷,见陆轻舟抱膝坐在廊下的竹席上赏月,想也不想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陆轻舟偏过头,笑道:“天公作美,偏巧今日万里无云。”
郁润青倒没忘了苏子卓:“不是天公作美,是苏子卓。”说完,低头嗅了嗅陆轻舟的衣领。
“闻什么呢?”“像小狗一样。”
“铃兰和桂花酒的香味,好闻。”
“你喝醉了吗?”
郁润青摇摇头,坐到她身旁,正准备和她一起赏月,忽听耳边传来微弱的,似是有那么一点失落的声音。
“不继续吗……”
嗯??
陆轻舟早已卸去了发钗,满头青丝就那样散落着,在夜风中轻轻拂动,莹白如雪的肌肤,在月华下幽幽生辉,此刻的她,美丽的几乎超脱尘俗,偏又是那般恬淡的神情,含笑的眉眼,温温柔柔的语气:“做什么又这样看着我?”
败德辱行、蔑伦悖理、卑鄙无耻……啊啊!不管了!邪术就邪术吧!
郁润青心一横,牢牢握住了陆轻舟的手。
陆轻舟微微诧异,却只是担忧的问道:“手怎么还是冰冰凉凉的,药可有按时喝?”心声则道:“看样子那一剑的寒性还没有完全根除……”
郁润青知道“那一剑”是指刺向自己心口,害自己死了一回,乃至失去记忆的一剑,可陆轻舟从不在她面前谈及,是有意避讳。
“晨昏各一次,我都按时喝了,感觉比之前好一点。”
“不能心急,要慢慢调理,和你的记忆一样。”“不知道润青这几日有没有想起什么……”
陆轻舟不直接明了的问,郁润青以为是道侣体贴,不愿给她施加压力,于是笑着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并不急,说起来这几日脑海中总闪过一些模糊的情景,乱糟糟的,十分繁杂,好在一日比一日更真切,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