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包姑娘拿好,疫疾还未消,万不可太过劳累。”见此姝色欲走,水瑶忙递上备好的药包,千般叮嘱着。
大抵一算,她这一走已然度过了好几时日,亦不知宫内那些女婢奴才们能否欺瞒得住,至此,是时候该回宫一瞧。
皇城中一派威严,琼台玉阁,桂殿兰宫,与离殿时未有何不同。
乱红若雨,平铺十里湖光,悄步回于深宫,宫道尽头立着玄衣少年。
她顺势缓下步调,终在其几步之遥处止了步。
“近些时日,你去了何处?”
无樾挠了挠头,将她挡在寝殿石阶前,撇唇轻语,宛若受尽了委屈:“我可是绞尽脑汁瞒着宫里的人,说你染了风寒,来者统统不见。”
原是这少年瞒着宫城内外,使得无人对圣上卧病在榻起上疑心,沈夜雪清了清嗓,刮目相看道:“这回你倒是聪慧了许多。我此次出宫不便与人告知,你莫要再问的好。”
转身还未踏上石阶,又见有侍从疾步走来,她威仪而立,静听禀报。
“赵宫令在外头嚷嚷着要见陛下。”
那赵宫令有着耳目四方,许是从何处听得的风声,知她出宫了一趟,于此时回了宫墙内。
“传。”
沈夜雪淡然下令,未过几瞬,便听见阿谀谄媚般的笑声荡漾于庭园内。
“陛下总算肯见微臣了!”
因何事欢喜?
逢迎献媚地言笑拜见,赵宫令虽道得喜眉笑眼,礼数倒是一分不差:“微臣听闻陛下得了风寒,夜不成眠,就想着来看望陛下。”
“陛下的龙体可还抱恙?”
宫令忙围着身前威凛女子端详了一圈,回眸瞧向两旁的奴才:“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让陛下在这吹着冷风,若风寒加重,又有谁担待得起?”
这位宫中女官也是个见风转舵之人,平日机灵得很,为求功名,时常打着小算盘。
沈夜雪驻足几念,平静若水般回道:“爱卿言重了。朕已病愈,瞧百花开得好,正欲偷闲去踏青赏花。”
“赏花好啊,微臣也爱赏花,”赵宫令一听陛下正清闲,忙见准了时机讨好着,“不如随陛下一同而行,解解陛下的心头之闷。”
陛下微挑凤眸示意其继续相道,这女官恭敬俯身,不疾不徐地再言:“前不久,微臣府中新来了个男奴,名为闻星,样貌与九千岁有三分相似。”
“微臣欲将其献于陛下,好让陛下心有归处可安。”
与离声相似……
未想这世间还有和那疯子相似之人,她忽感好奇,挥着云袖欲见上一面。
“带上来,朕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