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舟立刻去追,结果不小心一脚踢翻了沙旁的垃圾桶。
刚想弯腰去扶,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他只好接了个电话。
等他结束通话离开休息室,走廊上早就没了薄均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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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主宴会厅内灯光昏暗,只有舞台中央一束灯光打在致辞的主持人身上。
薄均行在人群中穿梭,急切地搜寻着沈非晚的身影。
昏暗的光线下,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身影模糊不清,低语声和杯盏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更添了薄均行几分焦躁。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忽然,眼角余光瞥见西侧出口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心头一紧,本能地追了上去。
长腿大步流星跨完半个宴会厅,他很快追上那人,一把拉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腕。
然而却在女人回头时,撞进一双陌生的惊愕眼眸。
被拉住的女人猛地回头,眼里满是惊讶,“你是谁,干什么?”
薄均行这才现自己认错了人,迅松开手,眉头紧锁,“抱歉,认错人了。”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
“等一下,”陌生女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疑惑地说,“你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我不是故意搭讪,我是说真的,我好像在哪个视频里见过你,你是明星吗?”
薄均行皱了皱眉,语飞快,“不是,借过。”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女人才突然想起来,这不是之前林家婚礼上抢婚的那个男人吗?
今天林霄砚和他的新婚妻子也来了,难道又要有什么好戏看了吗?
薄均行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沈非晚的电话始终打不通,大概是把他拉黑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在一处露台前停下。
夜雨未歇,潮湿的冷意渗进衬衫领口,布料湿漉漉地贴着脖颈,黏腻得令人烦躁。
他抬手扯开衣领,力道又重又急,一颗扣子崩落,清脆地弹在地上,滚向露台边缘。
他的目光下意识追过去,却在雨幕中瞥见一道人影。
——像沈非晚。
可刚才认错人的狼狈还梗在心头,他不敢再贸然确认,只站在原地,嗓音低哑地喊了一声,“沈非晚。”
雨声里,那背影微微一滞,而后缓缓转身。
真的是她。
雨水在她身后织成朦胧的帘,四目相对的瞬间,沈非晚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蹙起眉。
薄均行呼吸一窒,胸腔里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冲破理智。他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腰,将人狠狠按进怀里。
湿冷的衬衫紧贴着他紧绷的胸膛,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灼热得几乎烫人。他低头,呼吸沉沉地压在她耳畔,嗓音低哑得狠,“……沈非晚。”
薄均行抱着沈非晚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克制着某种更疯狂的冲动——想把她揉进骨血,想咬住她颈侧跳动的脉搏,想让她再也没机会从他眼前消失。
沈非晚被他勒得生疼,挣扎着推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干什么?”
薄均行充耳不闻,手臂收得更紧,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
沈非晚用力推搡他的胸膛,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怒意,“说话。”
薄均行的呼吸又沉又重,喉结滚动几下,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疯了,沈非晚。”
“我知道,”她挣动着手腕,“你赶紧放开我——”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薄均行立刻收紧手臂,灼热的唇几乎贴着她耳垂,“嘘,别乱动,有人来了。”
沈非晚瞬间僵住。远处隐约传来对话声,
“对了你带火了没?我身上没火。”
“带了。雨下得还不小。”
“没关系,就在露台抽,就在前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沈非晚呼吸一滞,下意识把脸埋进薄均行湿透的衬衫里。冰凉的雨水混着他炽热的体温,让她耳尖烫。
脚步声在露台入口戛然而止。
“这里有人,”其中一个声音顿了顿,“我们换个地方。”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沈非晚刚要从薄均行怀里抬头,薄均行的脸就压了下来。
昏暗的光线下,他眼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色,“现在,该算我们的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