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端得好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让容妙都不由得为之侧目。
真是脸皮厚。
太后收紧了手,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锦帕,锦帕上已经生生捏出了褶皱,手背上的青筋隐隐浮现。脸部肌肉也随之收紧了,唇线绷得笔直,眼中满是警惕。
“呵,怕不是来看哀家死了没吧?”
傅宣恒无奈地笑了笑,“母后不必如此生气,怎么说母后也是堂堂燕国太后。”
太后冷嗤一声。
“你将哀家软禁在宫中,哀家如今哪还有什么太后的样子。”
“怎么会——”傅宣恒稳若泰山地道,“只要燕国尚存,母后依旧会是母仪天下的太后。”
太后的眸光微闪。
容妙下意识瞟了眼身前的傅宣恒,旋即垂眸不语。
“是吗。”太后意味不明地道。
她的脸上写满了怀疑,态度却稍稍和缓了下来。
傅宣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当然。”
傅宣恒走上前去,扶着太后的手臂。太后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只见他搀着太后缓缓走到了座椅前。
太后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坐了下来,只是看向傅宣恒的目光依旧充斥着狐疑。
这傅宣恒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傅宣恒搀着太后坐下后,转眸看向站在原地的容妙,他抬了抬下颔,随意地道:“你也寻个位置坐下吧,免得说朕苛待了萧翊的孩子。”
萧翊的孩子?
这时太后才注意到站在那儿的容妙。
容妙没有推辞,从善如流地寻了个位置坐下。
太后暗暗地皱了皱眉。
想必这就是萧翊的那个外室吧,搅得满城风云。还使得安庆大长公主为此焦头烂额,前段时间常常往永寿宫跑,就是为了永明的婚事。
没想到居然怀上了萧翊的孩子。
不过难怪是青楼出身,居然这般没规矩,甚至不曾向她这个太后行礼。
傅宣恒收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太后身上。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她的身侧,所以傅宣恒只是微微垂着头注视着太后,温润的脸庞上还留着几分和煦的笑意。
“母后,听闻之前您与永明郡主有过联系?”
太后心头猛地一跳,却不显分毫,她面露疑惑地道:“永明?”
“哀家先前确实与安庆大长公主见过几面——”太后迟疑地朝容妙那个方向瞥了一眼,隐晦地道,“毕竟安庆大长公主一直在着急永明的婚事,陛下也是清楚的。”
这属于躺着也中枪了。
容妙理着裙裾的动作一顿。
傅宣恒脸上的笑意稍淡,他的眸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