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司小心地摸了摸证件照上的季时冷,似乎透过漫长的光阴,和当初少年心性的季时冷对视。
“当初帝国大学,邀请我去开一门公开课,我拒绝了。”
秦司很少会后悔,可在认识季时冷后,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起了后悔的情绪。
“拒绝掉挺好的,专心自己的工作嘛。”季时冷想起那段时间,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关于秦司的新闻报道,“那个时候我记得你可出名了。”
说他年纪轻轻,引领斯特加拉国的军事技术,上了好几层楼。
少有的几次和家里人打电话时,秦司的名字偶尔出现在其中。
秦司神色淡淡,不以为然,“不好。如果我没拒绝掉,我就可以更早的遇见你。”
季时冷偏头,见秦司似乎没再开玩笑,他安慰道:“现在遇到也不迟,不是吗?”
秦司微阖眼眸,藏住了眼底纷杂的情绪,“嗯,现在遇到也不迟。”
他恋恋不舍的收起优秀毕业生证书,将它递还给季时冷。
心中甚至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揭下证书上头的证件照。
君子不夺人所好?
秦司脑海中思绪万千,递给季时冷时的动作,不免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季时冷顺手接过优秀毕业生证书,发现没抽动,又用力了几分,证书仍旧纹丝不动地捏在秦司手里。
他推测问道:“证书有什么问题吗?”
他拿回来还没打开检查过,要真出了什么问题,姐姐只能自认倒霉了。
要证书是从帝国大学拿来的,那或许有售后的可能。
毕竟花了一个亿的星币,让他们对着“瑕疵货”重新制作出来一张,这没有问题。
重点是,证书是从商见礼手里拿来的,他不可能主动去找商见礼。
至于为什么说姐姐只能自认倒霉了,因为对他来说,证书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了。
过去那段时日,他正在与之慢慢割舍。
季时冷一出声,秦司如梦初醒一般,边对着他打开证书,边说:“证书没有问题,不好意思刚刚有些走神。”
“没关系。”
季时冷抬眸朝证书上看去,与自己那张证件照四目相对。
他有些发愣,似乎连情绪都飘浮到了半空中,飘飘忽忽、浮浮沉沉的,抓不住重心。
秦司见他目光失去落点,鸦黑的睫毛不断轻颤,正思考说些什么的时候,季时冷主动抬起张脸,对他笑了笑。
“这叫什么,触不可及的昨日?”
秦司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好像是自嘲,自嘲里又包裹着其它的、含糊不清的情绪。
他陪着季时冷,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也有很多,触不可及的昨日了。”
季时冷被他逗笑了,那些抓不住的一切,仿佛有了重量,渐渐落到了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