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离世前,每次换季都给他裁制了很多衣服,从内裤袜子到棉裤羽绒服,应有尽有。
思及此,一股微妙的怅惘与忧思涌上心头。
季言彰想:等姐姐身体情况稳定些,他要找时间回一趟老家到父母坟头告诉他们有孙儿的好消息。
天气越热,姐姐愈食欲不振,和他视频时候肉眼可见瘦了很多,足足掉了五斤秤。
尽管经过检查,各项指标正常。
季言彰仍愁,不自觉嘟囔,“怎么我就没有妊娠伴随综合征,替姐姐分担分担……”
“我可舍不得。”
季言彰抬头一看,喜道:“姐姐你醒了!”
“嗯,回来多久了?怎么不进来?”
徐薇真揉季言彰脑袋。
无论分别多久,就算只是几秒,他再次见到她,总会第一时间露出雀跃的表情,每次都能取悦到她。
因为午睡起来没由来的失落与委屈悄然消散。
防止徐薇真弯腰压到肚子,季言彰迅反身,从盘坐的姿势转至半跪,方便她撸毛,“没多久,也就半个小时。不想吵醒姐姐。”
徐薇真微鼓的肚子近在咫尺,隔着一层柔软的衣服,季言彰用脸贴了贴,轻声道:“爸爸回来了,宝宝今天乖吗?”
季言彰大大方方,且自来熟,自称爸爸是一件顺手拈来的事情。
徐薇真喜欢他这一点,却做不到和他一样,纵使知道胎教的必要性也遵从,但只是弹琴读书陶冶,很少会以“妈妈”的身份与尚未完全成型的胎儿对话。
她感觉有些别扭。
一时半会心态调整不过来。
“挺乖的。”徐薇真伸手,“袜子给我看看。”
季言彰刚才心头想着事,手上动作不停,袜子已成型。
袜子约三分之二巴掌,由于不清楚孩子性别,采用柔软亲肤的毛线有男女都适合的粉色和蓝色,相间交织,袜口一圈指甲大小的向日葵,十分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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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之前同她视频时钩织的属于她的围巾花样一致。
是亲子同款。
徐薇真问:“我的呢?”
“在我房间,等会拿给姐姐。”季言彰站起。
每次给孩子备点什么,都要准备她的份。
落不下一点。
“你的呢?”徐薇真任由季言彰熟练地将她披散的长挽成髻。
“我?”季言彰正想说他不需要,衣服多到几年都穿不完,可在徐薇真的目光中读到了什么,改口道:“接下来就准备我的。”
徐薇真满意了。
“片场吃了一顿早饭到现在,我好饿,姐姐饿了吗?”季言彰捂着肚子道。
徐薇真近来饮食不大规律,饭点没胃口,饭后又饿,偏偏吃几口就又饱了。
徐薇真声音微凉,“故意饿着肚子等我?”
季言彰哪敢承认,“没有没有,我忙忘了而已。”
徐薇真心里不大痛快:为了给一个还未出生、不能称之为人的孩子补充营养,他竟无所不用其极,饿了几个钟头,以此为借口与她共餐。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在责怪和嫉妒肚子里的小孩,不由觉得自己病得不轻。
季言彰见徐薇真神色几度变化,最终自责和烦躁定格,警钟骤然敲响,连忙出声道:“姐姐怎么了?”
季言彰对怀孕后的徐薇真敏感多思的转变,深有体会。
前天她和他视频时,余光瞥见哈皮坐到电视机前看电视,突然觉得它才三个月就来到家里,在没有同类的环境中生活这么多年,孤苦伶仃。
情绪立马低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