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鸣村众人群情激愤,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有人甚至激动地割破手掌,将鲜血抹在脸上,这是巫族死战的仪式。
萨戈罗的眉头拧成一个死结。
他此刻骑虎难下——若退缩,必将失去族人的信任;
若应战,以他现在的状态,胜算不足五成。
月光下,他额角的冷汗清晰可见,握着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河面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卷着血腥味在两岸之间盘旋。
秦安悄悄将一支淬毒的箭矢搭在弓弦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出意外的话,双方很快就会进行拼杀。
"
好了!
"
萨戈罗一声暴喝,如雷霆炸响,震得河岸边的芦苇丛簌簌作响。
他粗壮的手臂猛地一挥,宽大的兽皮衣袖带起一阵劲风。
金鸣村的战士们立刻噤若寒蝉,但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都燃烧着期待的火光。
"
村长一定会给弟兄们主持公道的!
"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年轻战士低声说道,他握紧长矛的手指关节已经发白。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附和声,这些平日里被萨戈罗训斥惯了的汉子们,此刻却像找到主心骨般纷纷挺直了腰板。
萨戈罗青铜色的脸庞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浓密的眉毛下那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河对岸的苍暝。
他宽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粗布衣衫下隆起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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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暝!
"
萨戈罗的声音像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他强压下胸腔里翻腾的杀意,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悬挂的青铜战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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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的人先杀了我族战士,现在你又来诬陷我族,当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河面突然卷起一阵诡异的漩涡,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剑拔弩张的两位首领身上。
苍暝闻言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他布满刺青的脸上肌肉扭曲,猛地将手中染血的长刀插进泥土:
"
放屁!
分明是你们先杀了我的人!
"
他身后赤水村的战士们齐声怒吼,数十把骨制长矛同时顿地,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浑浊的河水中,秦安感觉肺里的空气正在急速消耗。
他透过晃动的水面,看见两岸人群的影子已经扭曲成模糊的色块。
身旁的阿瞒焦急地比划着手势,指指自己鼓胀的腮帮,又指指远处若隐若现的芦苇丛。
秦安死死按住同伴的肩膀,他能感觉到水面上的杀气正在凝结——那些交错的光影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紧接着是利器破空的尖啸和肉体碰撞的闷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