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令嘉:“”
巧了,她准备拉四个女人加一个男人,走的还正好是山路。
会不会被车行的掌柜拉黑?
她脸上尴尬的神色没能逃过车行伙计的一双火眼金睛。
“姑娘,您莫不是真准备拉什么重物吧?那可得强健一点点的新骡子才能拉得动。”
陆令嘉眼睛一亮:“那你给我换一辆吧,我还要载人呢!”
若是换一个更健壮的骡子,能拉的东西多了,她还能把寨子里的东西再搬一点下来。
伙计:“”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那价钱可不一样,您这个是看着骡子年老了才给您这个价钱,新骡子租一天要二十文,租金也要再加一两。”
“没问题。”陆令嘉往怀里掏荷包。
伙计见状阴阳怪气了一声:“您不是说全身上下一共就三两九钱了吗?”
忘了刚刚这茬。
她拍着脑袋装傻:“有吗?方才是谁说话了吗?”
“很高兴能见到你这样的……
陆令嘉如愿以偿地赶着车往城门口赶着。
这健壮一点的骡子就是好,跑起路来都快上许多,跟她方才两条腿跑下来的速度可不能比。
她赶到半山腰时,还特地停下来一会儿。
那个黑衣男子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流出的鲜血却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陆令嘉手里拿着鞭子,下车蹲下询问道:“你还好吗?”
那人眼睛半阖,许是累极了,连点头的动作都做不动了,只轻轻眨了眨眼睫,告诉来人他还活着。
陆令嘉本想先去接了寨子里的人再考虑要不要把他一同带下去。
她的理智告诉她已经够了,生死有命,她已经做了能做的,剩下的就该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躺在她的眼前放任不管。
她好像做不到。
秋日的丛林里果真是寂静一片,就连鸟儿扑腾翅膀飞起的声音,都能惊起满树的落叶飘下。
看着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人,最后心里的那一丝丝善念还是压迫了大脑的理智。
陆令嘉把人扶起架到了骡车上,警告道:“躺好了,路有点陡,忍着点。”
那人没有应话,在躺上车板的那一刻,却终于闭上了双眼休憩。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陆令嘉往他身上盖了厚厚的一层枯叶,还有一些茅草,只露了一个鼻间让他呼吸。
“等等就要进城了,你把脸盖好。”
这人一身的伤,若是被守卫看到,免不了一通盘问,搞不好还要连累自己。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往城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