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此之前,无论是安德森家族还是娜基丝本人与希格娜并无交集。
娜基丝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麽。
反而是希格娜往娜基丝的手里递了一个勺子,并柔风细雨地找了个台阶。
“安德森公爵夫人,这里离壁炉好像有点远。我让人端了点热汤上来,你也来一碗吧~”
希格娜说完也不在意娜基丝的回应,转过头端起了属于她的那碗汤。
娜基丝欲言又止,最终抿了抿嘴角也低头喝汤去了。
对面的卢瓦雷公爵和巴布库克伯爵似乎还意犹未尽。
希格娜抢在两人开口前,举杯向二人道:“我素来深居简出,消息不太灵通。我还没请教两位阁下是从哪里得知陛下们要晋封拉格为王储殿下的消息呢?甚至都开始讨论起封地了?”
被希格娜点名的卢瓦雷公爵闻言脸色一僵。
他强装镇定地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酒进行回礼。
然後,卢瓦雷公爵假装云淡风轻地回道:“我可没说过我收到过这些消息,这些话也不是出自我之口。”
而一旁既被希格娜点名丶又被卢瓦雷公爵甩了锅的巴布库克伯爵已经冷汗连连了。
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卢瓦雷公爵的不地道。
握着酒杯,巴布库克伯爵满脸尴尬地对希格娜假笑道:“这……这消息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大祭司宣布的时候您不也在场吗?”
蠢货!
该死的蠢货!
巴布库克伯爵这个……
一时间,附近坐着的贵族们在心里同时骂着巴布库克伯爵这个猪队友。
各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厨房里安插了自家的奴隶。
但这事儿不能摆在明面上。
现在被巴布库克伯爵这个蠢货当衆戳破遮羞布,岂不是正好给了奥克尼公爵夫人一个理由去清理眼线?
大家又不约而同的用馀光看向了上桌的哈尔与澜。
奥克尼公爵夫妇背後站着的可是国王陛下和王後陛下。
现如今,王族们已经接管了各大贵族们的半个领地权了。
万一再以此为借口……
作为罪魁祸首的巴布库克伯爵当然也想到了这些。
他脸白如纸地低下了头,用那双止不住颤抖的手费力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
在场诸人有畏惧希格娜的,当然也有不带怕的。
比如斜对面的厄勒克特拉侯爵夫人帕夏。
帕夏只是个侯爵夫人,但她的父亲是前德伯斯公爵。
前德伯斯公爵不仅是哈尔生母的“挚友”,更为当年哈尔的上位献出了他的生命与家族。
而帕夏的丈夫查尔斯·厄勒克特拉侯爵所在的家族封地拥有一个大型港口,家族实力可谓是雄厚。
所以,帕夏毫不掩饰她对希格娜的不屑。
“奥克尼家族这是眼红了吗?还是你急着让拉格希尔德殿下的封地缔结在奥克尼家族的族地之内?”
古索姆立刻神色俱厉地想要起身,却被希格娜按住了手臂。
帕夏冷嗤一声,目带讥讽地上下打量了希格娜一番。
“可惜啊!奥克尼家族的血统在奥普西亚的身上已经不够纯正了。娶奴隶向来是你们奥克尼家族的传统,王储殿下未来承袭的可是松恩的王族姓氏!”
这时,一旁在沉默喝汤的娜基丝勃然大怒地扔下了手中的汤碗。
在经历了这麽多天的四面楚歌,娜基丝已经看透了世间的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