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娇媚酥麻的声音和刻意扭着的水蛇腰当即便叫这位举枪的士兵失了魂魄。
一旁领头的杰里米见状重重地咳了一声。
虽然杰里米对瓦莱里娅的声音很熟悉,但他还是握着武器认真地举着火把上前了几步。
在确认眼前的女人的确是艾莉卡酒馆的老板娘後,杰里米这才松开了攥紧的手指。
然而,杰里米还是没有立刻收回武器。
他用枪尖拍了拍车厢,板着脸问道:“里面是谁?”
“哎,这就是我那苦命的女儿呀!她年纪轻轻地就被丈夫抛弃了还被赶回了家。”
说着,瓦莱里娅便主动撩起了车帘。
“你看看,这麽大的肚子眼瞅着就要生了。虽说她只是我的继女,但毕竟也喊我‘妈妈’!我运气不好没有生养过,就想出城去寻那位出了名的助産士来帮个忙。”
说话间,瓦莱里娅长而密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一串欲掉不掉的泪珠。
她轻咬着嘴唇,抚着胸口想要靠近杰里米。
谁知杰里米一眼都未去聚焦那近在咫尺的诱人曲线。
他警惕地用枪杆隔开了彼此的距离,并向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留神”的眼色。
紧接着,杰里米弯腰探进了车厢。
借着火光,杰里米的确看到了里面躺着一个闭眼正在呻吟的大肚女人。
为保险起见,杰里米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女人的手脚和喉结。
在确认无误後,杰里米这才收起了手里的武器,下车通知瓦莱里娅立刻掉头回家。
霎时间,瓦莱里娅就从蹙眉含怨变为了梨花带雨的我见犹怜。
望着这双水汪汪还能欲说还休的眼睛,其中一个小兵忍不住向杰里米劝道:“头!咱也是常客,要不就帮一把吧!”
周边的士兵们马上连声附和。
就连城楼上看热闹的那群哨兵也聚作一堆跟着起哄。
杰里米深吸一口气,面带愠色地朝城楼上的衆人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
转过头,他恨铁不成钢用枪柄挨个敲着手下的脑袋没好气道:“这要是出了事,是你丶是你还是你去替我上绞刑架啊!”
眼见这个死木头是完全不吃自己这一套,瓦莱里娅也懒得废话了。
她脸色一沉,生气地推开了眼前的臭男人们爬上马车,骂骂咧咧地调转马头重新往艾莉卡酒馆驶去。
但没人看见的是,转过身的瓦莱里娅嘴角上挂着一抹目的得逞的微笑。
城墙角。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瓦莱里娅的身上,奥拉夫离开了暗道口。
他借着夜色的掩护一路狂奔跑进了树林里。
奥拉夫骑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马匹,再换上挂在马上的武器。
在扬鞭策马离开前,奥拉夫回头看向了身後不远处高耸的城堡。
摸着脖子上已经不存在的伤口,奥拉夫嘴角扬起丶眼神痛苦地轻声道:“小公主,我们还会见面的!”
……
弗雷丝堡内。
抱着水杯丶坐在床边的拉格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澜取下披风搭在了拉格的肩上,并将手里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了床上的大祭司。
虽然在拉格的治疗下,大祭司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长好,但是他失去的血气和元气却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到补充。
大祭司的脸色苍白如纸,失血和疲惫让他脸上的肉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
他那深深凹陷的眼窝和层层堆叠的皱纹里无不透出不祥的暮气。
在被澜扶起後,大祭司虚弱地靠着床板向拉格伸出了手。
“他也是神力者吧?”
拉格点了点头,接过了大祭司手中的空碗。
“奥拉夫应该不是他的真名,我从他身上掠夺到了不完整的‘愈合’,这说明他还是一个王族。”
大祭司腾地直起身。
剧烈的情绪起伏使他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在拉格殿下的神力还未完全成长起来之前,对外要咬死她觉醒的是‘凝固’!”
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安抚地反握住那双青筋暴叠的枯手。
又喂了大祭司几口水後,澜一针见血地指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