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唯独皮尔斯公爵您,却安然无恙。
而我们的国王陛下,甚至到现在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哼!你是在暗示,我犯下了叛国罪吗?
麦饼是从王屋厨房里端来的,我一堂堂的摩尔公爵,难道会像个厨娘一样,亲自去厨房烹制麦饼吗?”
“叛国罪是否成立,当然是由陛下和殿下们来进行裁决。
不过就像您说的,您一堂堂摩尔公爵手下定是人才济济。
说不定去了几趟雷德尼,您的侍从背回来的包裹里,就多了点雷德尼的特産‘疯麦’呢?”
“你……”
“够了!咳咳……”
在侍女们的搀扶下,安妮惨白着脸虚弱地坐了起来。
一边靠着床板痛苦地咳嗽着,一边高声阻止着吵作一团的摩尔贵族们。
就着侍女的手喝了一口水後,安妮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嗓子里传来的疼痒。
转过头,安妮关切地问着草药师:“菲利克斯和亚尔林,他们现在怎麽样了?”
草药师颤抖地用袖子擦着脸上不断倘落的汗珠,哆哆嗦嗦地回复道:“亚尔林殿下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还需再静养几日。可国王陛下他,他……”
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贵族们,草药师心一横还是咬牙说出了真实的情况。
“国王陛下,可能醒不过来了!”
“不!”
安妮痛苦地伏在侍女的膝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床边的摩尔贵族们,更是群情激奋地围住了比尔·皮尔斯,嚷嚷着要把他送上绞刑架。
当比尔·皮尔斯已经快要准备用手中的长剑,杀出重围时。
安妮这才出声拦下了,这群激动的摩尔贵族们。
“我相信皮尔斯公爵的为人,他几次为了摩尔四处奔走。
他对摩尔丶对菲利克斯的忠心,我们是有目共睹的。
就像前段时间松恩遭遇的那样,这一定是雷德尼对我们用的挑拨离间之计。”
说着,安妮挣扎着下了床。
在比尔·皮尔斯感激的目光中,强撑着坐在了椅子上。
“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的亏空也越来越大了。
上次我们在雷德尼的威逼下,介入了松恩对法瑞赫的战争。
因此,我们损失了士兵丶损失了粮食,还损失了口袋里的金子。
可最後,雷德尼却只支付了区区5000个金币。
甚至在拒绝支付剩下的金币时,还对我们的皮尔斯公爵极尽羞辱之事。”
安妮努力控制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看着眼前眼含怒火的摩尔贵族们继续煽动着。
“现在,雷德尼竟然明目张胆地在摩尔的宫廷里,对陛下和我甚至亚尔林下手了!”
安妮用力地拍了一下扶手。
“我们必须给雷德尼一个教训!否则,摩尔的懦弱将传遍整片维京大陆!”
在一阵附和声中,也有个别贵族有些迟疑。
“可我们手下的士兵,已经减员很多了。如果现在再发起一场战争……”
收到了安妮投来的暗示目光,比尔·皮尔斯心领神会地站了出来。
“日前,陛下收到了来自松恩的邀请函。
我们可以趁着松恩王储的加冕典礼,由安妮皇後殿下出面去与松恩协商。
由两方共同出兵,一起发兵雷德尼。”
“那我们打下雷德尼後,土地和战利品该怎麽分割呢?”
“我建议……”
看着这群刚刚还关心着菲利克斯·摩尔死活的贵族们,现在为了还没到手的利益,就开始争得面红耳赤了。
安妮没有去介入眼前的争吵,只是宣布:作为妻子的她,要亲自去照顾昏迷中的国王陛下。
然後,安妮就在一衆贵族欣赏的眼神中,离开了房间。
她先去探望了亚尔林,确认他已经没事了。
安妮第一次主动走进了那间,每晚都会让她恐惧无比的卧室。
在挥退了侍女後,安妮开心地看了一眼,床上那座只有微弱起伏的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