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桃李枝,处处总能移。
一场桃花雨,竟成了五彩的鲤鱼来上滩。
夜昙能感觉到,那鱼现在就挤在她身边,从头到脚。
那触感滑溜溜,软绵绵的。
她潜下去,试图抓几条来烤,结果发现根本就抓不住,最终只能浮上来喘粗气。
自己方才本就没有说错!他果然是很坏!哼!
不过……现在这酌春泉……会不会太艳丽了一些啊?
大红大绿,浓紫鹅黄的……
其实……
夜昙拿手撩了撩温水。
光是黑白……也不错吧?
就比如……嗯……比如……墨梅图上题的那诗……
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嘿嘿~
岩彩和水墨混在一起。
各怀心思的二人既泡在一个池子里,头发丶衣服,自然都分不清楚。
“可好些?”神君看着夜昙安静下来,觉得她大概是恢复如初了。
“……”他不提醒倒好,一提醒夜昙自然反应过来了。
“哎呀……人家头疼……”
“头真的好疼好疼!”
夜昙一边扶额一边偷偷看人。
“疼得动不了了,身上也疼!”她一边嚷一边将全身重量都往少典有琴身上压过去。
“……”神君对自家娘子的小心思那是一清二楚的。
柳色浸衣绿,桃花映浅红。
自然是……免不了又得多泡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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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罢铜洼,罗巾掩早,围来绣袜,锦带拴牢。
将自家娘子打包严实後,神君便带着她从酌春泉回到石屋。
一开始,夜昙还在路的前方蹦蹦跳跳的,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怎麽了?”神君也随之停下。
“呃……”
原因无他,只因为夜昙看到了嘲风抱着臂靠在石壁上。
这个时候看到自己老爹,纵然她再不害羞,多少也是有些尴尬的。
不过离光夜昙的脸皮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厚实,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表情,冲嘲风灿烂一笑,随後又大喇喇挥手向他致意,“老爹你怎麽来啦,想死我了耶~”
……装,继续装。
还什麽想他,怕是早就怕他忘到爪哇国去了。
嘲风看不破不说破。
不过还别说,她这应变的演技还是随了自己的。
“姐姐呢?”夜昙打完招呼就开始寻青葵。
“葵儿她替你置办东西去了。”想到青葵这些日子为了成亲这件事忙前忙後的,还特地赶到很远的地方去给夜昙定制礼服,嘲风就有点不爽。
他伸出手。
“那个谁……”
被抓包约会的神君正站在夜昙身後。
“老五,你过来一下”,嘲风叫住了他,“有点事情跟你说。”
眼见的婚期将近了,他还是不放心,必须要过来耳提面命一番,省得老五到时候因为心软,不肯按他们的既定剧本来。
“什麽事啊?”夜昙好奇地凑上去准备一起听。
“去去去”,嘲风不耐烦地举手赶她,“小孩子家家的一边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