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麽?!”祝时宴一把抱住他,语气又急又怒:“你怎可对我师父动手!”
“尊者莫怪。”青莲真人并未动怒,眼中的神情甚至有几分敬畏,他从书桌後走出来,微微弯腰,是一副尊敬的姿态:“我灵虚宗无意与尊者为敌。”
祝时宴愣了一下,擡起头,尊者???
怀中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护着这些不相干的人,容清心里很是不爽,低头瞪了他一眼。
祝时宴不理他,依旧牢牢地挡在他身前——有他在,谁都别想打架。
青莲真人拱了拱手:“只是不知我宗何处得罪了尊者,尊者要擅闯主殿,伤我弟子?”
容清冷着脸不说话。
祝时宴尴尬地摸了下鼻子,小声道:“师父。。。。。。好像是因为我。”
即便小黑蛇不肯说,祝时宴将前因後果串一下也能将事实还原个七七八八。昨日约好戌时便归,但他因宗主召见,耽误了些时辰,没有按时回来,许是他从哪儿听到了他被宗主召见的消息,担心他有危险,所以不管不顾地闯了主殿。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灵兽,宗主为合体期大能,布下的结界自是不容小觑,打斗中他受了重伤,但同时修为大涨进了阶,化成人形倒在了後山。
青莲真人听完他磕磕绊绊地解释,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道:“竟是这个原因。”
语气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沧桑。
宁修和那帮真人因为此事如临大敌,生怕这个来历不明但又修为高深的大妖会给灵虚宗带来灾难,谁承想竟只是因为着急他徒儿安危而已。
後山盘踞着一位神秘莫测的灵兽他们不是不知道,如此危险之物最开始他们自然是想将其铲除的,但宁修前些年与之交过手,一番打斗下来双方都没讨得好,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封了那片区域,严令禁止任何弟子踏入。
这些年误闯进去的皆葬身其中,他的徒弟倒还是第一个活着从里面走出来的。
此灵兽未至天级便可化作人形,真实来历怕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
青莲真人再次拱了拱手:“宗主只是欣赏阿宴的能力,并无伤他之意,既是一场误会,还请尊者高擡贵手,饶恕那些无辜的弟子。”
祝时宴拽了下容清的袖子,悄声道:“你的毒可有解法吗?”
容清没吭声,一副不愿搭理的模样。但祝时宴与他朝夕相处多日,一看他脸上的神情便知此毒有解,于是扭头道:“师父放心,解药我明日便送来。”
青莲真人松了口气,“多谢尊者。”
事情解决,祝时宴想起来意,犹豫了一下,道:“师父,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容清他。。。以後能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吗?”祝时宴语气踌躇:“他其实已经藏在我房中好几个月了,现在也不愿再回後山。”
青莲真人不知联想到什麽,脸上的表情变了变,但碍于尊者在场,他不好明说,只道:“尊者喜欢的话自是可以,宗主那边我会去说。”
祝时宴眼睛一亮:“谢谢师父!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青莲真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委婉提醒道:“阿宴,人妖有别,你。。。还是小心些罢。”
祝时宴:“?”
他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但青莲真人怕那条蛇动怒,没敢多说,立即转移了话题:“此事暂时不要告诉阿澜他们,也请尊者小心隐藏,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师父放心,小游问起时我只说是我的一个弟弟,其馀的一点没透露。”
“嗯,没什麽别的事你下去吧。”
“是,师父。”
祝时宴直起身,拉着容清赶紧跑了。
。
回到房间,祝时宴开始秋後算账。
他正襟危坐,拍了拍桌子,表情严肃道:“你昨天为什麽不等我回来?宗主的主殿那是能随便闯的吗?万一出了什麽事怎麽办?”
容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後突然弯下腰,目光从他的脸上慢慢下移,最後停在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他缓缓开口:“在指责我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履行约定?”
祝时宴一懵,约定?什麽约定?
而後他突然想起什麽,脸一瞬爆红,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怎麽还记得这件事?”
那是他当蛇的时候定下的约定,蛇跟人能一样吗?!!
“戌时未归,时间翻倍。”容清扫过他胸前,幽幽的说:“这可是你自己定下的约定。你们人类一向如此言而无信吗?”
祝时宴有一种被他的视线扒光了的羞耻感,捂紧了衣服虚张声势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我可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