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半盏茶的时间也行。”
祝时宴羞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当场反悔:“你都变成人了,那这个约定自然是不作数了。”
变成人不行?
容清退了一步,勉为其难的说:“人形你既不肯,那先存着,等我化为原形了再补回来。”
祝时宴一噎:“变成蛇也不作数了。你就当我没说过那些话吧。”
容清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不高兴地盯着他:“为什麽不作数了?你说话不算话!”
祝时宴顾左右而言其他:“这样好不好,我不追究你不守约定跑出来,你也别再揪着我说过的话不放,咱们扯平了。”
容清重重地哼了一声,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理他。
祝时宴无奈,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的腰,哄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容清哼哼唧唧两声:“那你让我玩。”
祝时宴动作一僵,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脑袋,“得寸进尺是不是?”
容清转过身,一脸怨念地看着他,“明明是你先说话不算话,你还打我。”
“那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为什麽擅自行动,为什麽受了伤也不告诉我,为什麽一个人偷偷跑到後山,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有多着急吗?看到你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有多焦虑吗?”
祝时宴越说越急,他喘了口气,闷不吭声地走到桌子前坐下。
容清默默地走到他旁边,拽了下他的袖子,像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小声道:“我当时灵力不稳,逃到後山时仓促化成人形晕了过去,那里灵力充沛,能滋养我的伤。我怕吓着你,所以没敢回去。”
“你什麽样子我没见过?我怎麽会害怕?”祝时宴看着他的眼睛,声音软了几分:“我不想再看到你昏迷不醒地躺在我面前了,好吗?”
容清紧了紧手,喉咙微哑:“。。。。。。好。”
祝时宴拉着他坐下,摸摸他的胳膊:“身上的伤怎麽样?还疼不疼?”
“休养两天已经好多了。那结界并未将我重伤,我昏迷是因为化作人形的缘故,身上的伤也大多是皮外伤。”
说着说着,容清擡擡下巴,脸上的神情颇为倨傲:“这世间能伤我的人还未出生。”
“。。。。。。师父喊你尊者,你真的是天级灵兽吗?”
容清一口否认:“不是。”
祝时宴疑惑,天级灵兽已是世间罕见,神级灵兽是传说中的存在,从未现世,他不是天级灵兽还能是什麽?
“那你是什麽?”
容清神情一僵,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道:“不知道。”
他生来无父无母,见自己模样跟蛇一样,便一直以蛇自居。不过他虽来历不明,但却莫名膨胀,觉得全天下的灵兽都比不过自己。
他定与那些凡夫俗物不一样。
祝时宴:“。。。。。。”
连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瞧不起天级灵兽。
祝时宴放弃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些中了毒的弟子如何解?”
容清不在意的说:“一些不重要的人而已,死了就死了,谁让他们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祝时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容清话锋一转,“帮他们解了毒便是。你炼制几颗回元丹,再滴入我的血,他们身上的毒便可解。”
“滴你的血?”祝时宴犹豫了,“要很多吗?”
人都是自私的,即便那些弟子无辜,容清于情于理也该帮他们解毒,但若是以损伤他的身体为代价,祝时宴也迟疑了。
“救那些人,一滴就够了。”
“那就好。”祝时宴松了口气:“我明天便炼制了丹药送过去。”
“如今你已化作人形,不适合再跟我躺在一张床上,今日你先睡在软塌上,明日我把旁边的小房间收拾出来,你以後便睡在那里。”
容清一脸天塌了的表情,双目睁圆:“你要赶我走?”
祝时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蛇跟人总归是不一样的,你看起来也不是小孩子,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床上不合适。”
更重要的是,这条蛇好像对礼义廉耻没什麽感知,说话行事直白大胆,他可不想哪天早上醒来又看到一个裸。体亦或者看到一个头在自己胸前拱来拱去。
想想都头皮发麻。
还是早点分开睡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