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给自己找活干,忙碌的很。尤其是这荷塘池子很漂亮,万一,哪个孩子不小心掉下去怎么办。
她就在这边晃荡,不过发现孩子们玩也没去打扰。
宴绯雪见大伯母巡逻似的,这看着别人吃饭肚子也饿啊。
宴绯雪叫来一个小厮守着池子,才把大伯母带到席上坐下。
村民从来没见过这么丰盛又好吃的席面,只抽空逗趣大伯母天生忙碌命,有仆役都不知道好好享受。
大伯母被按着坐下后,一眼扫到来镜明,顿时满脸拘束紧张,连忙摆手示意。
但是来镜明却笑着抬头,亲切的喊他大伯娘。
大伯母诶诶连着应声,又扫了一眼同村的人,此时都乐呵的忙着刨饭,完全没了开始和县令一桌的拘束惊惶。
大伯母见状也就自在了许多,还心内骄傲起来,她也和县令老爷吃一桌了。
来镜明坐在他们身边,看到村民像是看到自家乡亲们一样,可比和那些富商一起吃饭自在多了。
村民慢慢吃饱后,他就开始拉家常,说田里的事情说村里鸡毛蒜皮的事情。
村民脑子都吃飘忽,觉得县令也像是村里后生嘛,人还怪好的。
一旁云林端着姿态强撑欢笑,最后看着来镜明和村民你来我往聊得火热,他看都看饱了。
这一点威信都没有,今后还怎么管理好百姓?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遥山县可是朝廷里出了名的贫困县,这里的百姓能好到哪里去。
此时彼此吃开心了倒是好说话,等到时候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撒泼耍赖。
云林心里不舒服,自己找了个借口就离席了。
内院一边围着荷花塘搭了小桥流水,布置了一个轩屋,倒是个好去处。
云林走近,就见三个孩子坐在屋子廊下的一角,见他来,都戒备看了过来。
云林本想打招呼,但是三个孩子明显不待见他。
看来宴绯雪给孩子叮嘱了,不要和他说话吧。
云林越发觉得扫兴了,准备换个地方的时候,视线一扫,发现这三个孩子性格分明,倒是各自有各自的可爱。
当他视线落在谷雨身上的时候,眼里微微疑惑,莫名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些熟悉。
不是外貌熟悉,而是身上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他刚准备转身,就听轩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个是宴绯雪的,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云林内心下意识惶惑不定,心被揪了起来。
“你说云林也在县里?还当了县令夫人?”
“他可真是命好的,小时候有你照拂养活,出去后有男人帮忙。”
在云林惊诧失神中,只听宴绯雪道,“以前的事情不提了,我给娟娘说,也只是提前给娟娘一个提醒,不至于偶遇太过惊讶,云林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过去。”
娟娘一听就怒了,从贵妃榻上直起腰身,手拍桌案道,“我小时候就看出来他是个白眼狼,你还非要和他走近照顾他。”
一旁时莺听的云里雾里,“他怎么白眼狼了,不想过去的人打扰现在的日子,不是挺正常的吗?”
娟娘准备开口,话到嘴边又想起今天院子人多,难免隔墙有耳。
娟娘殊不知,他这一顿,让门外的云林唇角差点咬破了。一旁孩子还听着,要是泄露了过往,这怎么交代。
可是娟娘接下来说的,更震撼云林心神。
“我知道你从小就云林这一个朋友,说是朋友比你小五岁,你都是当做弟弟养的。即使他当时选择拿着你给的五十两走了,你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
“不然你后面养的谷雨算怎么回事,我瞧着和云林小时候一模一样,怯怯弱弱的,看着像是受惊的小兔子,结果,你后面还被小兔子咬了口。”
娟娘和宴绯雪在遥山县偶遇,才知道他又捡了两个孩子。一时心底复杂不知道怎么说。
但想着他一个人孤苦,有孩子帮忙打下手做事,也好过些。
结果,后面看他养着养着就像养弟弟一样,娟娘心里不悦,但还是没说什么。
今天她看清谷雨样子后,心底咯噔了下,此时又听宴绯雪提到云林,顿时恼火。
娟娘说道这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气势,“我就说你不要心软,你非不信,结果在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选择了自己需要的自由!”
“即使这样,你还记着你们一起长大的情谊,又捡了一个性子一模一样的小可怜养着。”
时莺在一旁啧啧道,“这友情还搞替身养成啊。”
宴绯雪揉了揉额头,“不是,谷雨这孩子和我有些渊源。”
“而且,谷雨和放鹤这两孩子一直很听话,我之前设置考验了。”
“你那考验,算什么小打小闹?我看你怕是心疼孩子,一天都舍不得他们难受就自己告诉了吧。”
宴绯雪默默没说话,自己端着茶杯抿了口。
娟娘道,“这两孩子我看着也很喜欢,但是,你真的是,旁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倒好,一捡还捡倆。”
“那云林最开始不是和谷雨一样看着人畜无害。”
“你真是!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设置考验,旁人怎么说你?孩子长大后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