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松江鲈鱼,两道食材相差天南地北,现在能搬上宴席不知道提前准备了多久。
白微澜年纪轻轻却老奸巨猾,着实难以对付。
一顿饭吃得意料之外的快,因为奕王世子是个不苟言笑的。
气势看着和苏刈有点像,但是苏刈是内敛寡言的利刃。而奕王世子更多是刚正不阿的红缨木仓。
没了官场客套虚礼,那些官员吃的如履薄冰,一时也摸不准奕王世子态度。
嘴里的美味是难得,但也吃的心神不属。
一桌子就小公子忙活点评,吃到最后摊着肚皮,与奕王世子的坐如钟站如松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见状,也松了口气,看来是满意的。
同时也高看了白微澜一眼,这盛雪楼也值得今后多来几次。
最后一行官员都跟着奕王世子住进了官驿,倒是少了很多折腾。
那些官员见席间奕王世子只喝了秦不著的敬酒,对秦不著也多关注了几分。
官驿送别的时候,奕王世子还给了信物。
虽然世子一言不发,但是明显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后秦不著不得在整个州里横着走,生意要做大了。
但是奕王世子的房间里,那少年却满口称赞白微澜。
“不愧是前首富之子,开出的酒楼就是不同凡响。”
“柏哥,你说我也要不要开个酒楼玩玩?”
奕王世子顾凛柏,看了一眼少年道,“你爹是安定侯,你一介男儿不想着保家卫国,整天惦记吃喝玩乐。”
那少年是安定侯世子谢敏之,为了躲避订亲才跟着顾凛柏偷偷溜了出来。
谢敏之满不在意道,“你看白微澜,把吃喝玩乐能变成银子,我为什么不能?朝廷不是差银子?我要是能赚钱那不也是替朝廷分忧。”
“再说商人也有分别的,就救咱们的秦不著……”谢敏之见不得秦不著贼眉鼠眼的样子,但好歹人救了他们,背后说人不好。
谢敏之这下只得埋怨顾凛柏,“我就说咱们走陆路吧,咱们京城人氏本就不善水战,这下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我看那匪首要是在陆路上,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在河面上,人家像是泥鳅似的直接干翻了船。”
顾凛柏不置一词,把少年扔出了门。
“明早赶路。”
谢敏之蔫儿了,跟行军打仗似的。
不过回到房间,才想起了饭局上,顾凛柏看似冷冰冰没说话,但是眼神多次看向了白微澜。
透着一种莫名的打量。
这两人以前也不认识。首富之子说的好听,也是商户之子,远够不到他们皇亲国戚的圈子。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频频打量白微澜?
谢敏之眼睛瞬间睁大,垂墙壁朝隔壁大喊道,“柏哥,你不会看上人夫郎了吧!”
那老板娘姿容绝色,满堂生辉都不夸张。
而顾凛柏二十二岁至今没纳妾娶妻,像个苦行僧似的,莫非这一眼就动了春心?
尤其是那老板娘还不是个美丽的花瓶,正符合顾凛柏的想法。是一个有用脑子聪明的人。
“乖乖,这夺人之妻啊。”
谢敏之还没震惊完,就见房门被踹开,顾凛柏拿了绳子和抹布来了。
“你,你要灭口!心虚!”
“唔唔唔……”
顾凛柏耳朵终于清净了。
不过此时谢敏之倒是提醒了他,白微澜的夫郎倒是能配的上白微澜。
可比京城闹得人尽皆知的青楼哥儿强多了。
至于秦不著,顾凛柏虽然不喜,但确实翻船之际救了他。
救命之恩确实需要回报。
另一方,白微澜送走官员后,来到了账房。
宴绯雪见他这么快就吃完了,还有些诧异,“顺利吗?秦家什么情况?”
白微澜不说话,脸色难看的厉害,一把紧紧抱着宴绯雪。
屋里放了水扇正叮叮咚咚溅着水珠,冰雾消融的水汽绕在两人身后,抱着到也不觉得热。
白微澜身上带着点酒意,眼里是很久没见过的黑沉与暴戾。
宴绯雪摸着他鬓角,安抚道,“怎么了?”
白微澜像是看自己领地雌兽似的,闻了闻宴绯雪,而后呼了一口气,收敛了烦闷的眼神,拉着宴绯雪坐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