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又没什么交情,有什么对不对的住的。”
宴绯雪笑道,“在我口里,我把你说的很有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林家。”
“他之前就反对林家针对盛雪楼,秦家出事后,林家又要他来示好,林长水也是有脾性的,自然和家里闹崩了。”
白微澜也听过这消息,林长水先是被家里人送到学院和孩子们读书,这啼笑皆非的惩罚,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全城笑话。
林长水这人胸无大志,醉心画画,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他知荣辱,重信诺。
现在已经从林家脱离出来,在学院里找了个教孩子们画画的差事。
宴绯雪说,“我想,他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合伙人。”
白微澜惊诧,“他什么都不会,生意经上完全没脑子。”
宴绯雪道,“看人不能只看眼前,你也说他这人值得交往,重情重义。为了不兄弟相争,自己主动退出家产继承,做一个闲散纨绔。而且,他也不自负自满,称得上踏实本分。”
“假以时日,稍加培养,一定是一个可靠的左膀右臂。何况世代从商,要说真没脑子,那耳濡目染见识也比旁人多几分。”
宴绯雪也叹口气,“主要是咱们这遥山县,我寻来寻去,实在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季仲风倒是头脑灵活,但人家真纨绔,流连花丛也有家业要继承,这点就不符合要求。”
在用人上,白微澜见不得蠢人,以能力突出。但宴绯雪反而是重德行,能力次之。
但宴绯雪的提议,白微澜向来是支持的。
“行,林长水我到时候再接触下。”
两人来到沙坑找到孩子们,没有开始的欢声笑语,反而是剑拔弩张。妍山听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围着小栗儿他们一群人,双方正激烈的争论什么。
走进去一听,原来还是为孙正清打抱不平。
说什么放鹤不顾及恩情,在擂台上对孙正清耍阴招。
要不是当时孙正清报官,放鹤几人说不定已经被秦敦叫来的打手捶成肉饼了。
这点孩子们没办法辩驳,虽然他们不相信孙正清的好心,但是他们拿不出证据反驳。
放鹤气的要找孙正清去对峙,反而被那些人说他动不动就气急败坏。
眼见放鹤就要动手打架,白微澜出声止住了。
宴绯雪向那些自诩正义的孩子道,“你们都说孙正清报官救了放鹤他们,那你们现在就带我去找孙正清,这得好好感谢下。”
这群半大少年看到宴绯雪和白微澜都犯怵,一时间谁都没动。
宴绯雪道,“到底孙正清是不是真对我家放鹤三人有恩,这点用不着你们来评判,你们这么闹,孙正清要是真有恩,为什么不自己出来解释说明?”
一孩子挺起胸膛反驳道,“那是孙学长做好事不留名,才不会大肆宣扬。”
宴绯雪笑道,“那当真是你说的这般好人,知道你们为难放鹤他们会不出来阻止?在一旁悄悄围观看热闹?”
宴绯雪说完,众人摸不着头脑,四处张望没看到孙正清。
宴绯雪道,“自然是悄悄看,看到我们大人一出现,就心虚逃了。”
回去的路上,放鹤一直闷闷不乐。
刚在擂台上出风头打败了孙正清,结果一堆苍蝇追着他说忘恩负义,心肠歹毒。
旁人说什么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放鹤受不了被算计的憋屈。
谷雨问道,“孙正清真讨厌,还偷偷看别人为难我们。”
宴绯雪笑道,“不是,我刚刚故意把他说成心虚逃了。”
白微澜见三个孩子一脸憋闷,开口道,“放心,这几天孙家就有动作了。”
第二天上午,白微澜两人都在酒楼待着。
白微澜照例巡视酒楼的角落卫生,就见大堂着急进来一个衙役,对白微澜附耳几句,白微澜立即跟着走了。
宴绯雪拨算盘的手指停了下,看了眼白微澜背影,而后继续垂眸算账。
白微澜跟着衙役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燥热的日头照不进阴暗发霉的地下牢狱。
衙门内的牢狱分为改教所和死囚牢房。秦不著虽然还没被判罪,但是所犯私茶重罪,被来镜明关押在了死囚牢房。
牢房栅栏上有铁丝网,网上挂有铜铃,只要逃跑就会触动响铃。
过道的尽头是神龛,神龛下有一洞口,上面风干的血迹斑驳,墙体洞口已经被磨的抛光了。
那洞口是尸体的出口,牢房里有病死或者打死的,不能从大门抬出,就从这个小洞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