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苏在做流麻的事情不算是秘密,她开门做生意,同事里也有不少知道她在卖这个的。
可她自认为算不上专业,只是混个饭钱而已。
穆总一上来就要她负责设计商业产品的周边,属实是强人所难了。
更何况……
她斟酌许久,写写删删:
【穆总,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但是我实在无法再在你名下工作。】
至于为什么,不用她说,穆盛洲应该也能猜到。
她只是无法出声。
并不是不会痛啊。
穆盛洲许久之后,才回了她三个字:
【对不起。】
……
几年前,“往事”酒吧。
“哗啦啦!”
香槟塔倾倒,辜苏被不知什么人撞了一下,狼狈地跌在酒水里,身周全是碎玻璃,血液混着浅金色酒液,在发光地砖上向四面八方蔓延,场面诡谲又有种奇异的美感。
一双双踩着昂贵鞋袜的脚随着酒水的扩张不断后退,有人高斥,有人咒骂。
一片混乱中,辜苏忍着痛摇摇晃晃站起来,不顾小腿上扎进去的玻璃碎片,不断地向香槟塔的主人——一位姓胡的富二代少爷弯腰鞠躬,赔礼道歉。
那少爷嫌恶地睥睨一身狼狈的辜苏,视线从她汩汩流血的小腿,上移到湿透了的紧身工作服,眼神一动,刚想说些什么,徐经理就匆匆赶到,不经意拦在了他和辜苏之间,挂起职业微笑:
“不好意思啊,胡少爷,是我们的新人不懂事,她刚来不久,毛手毛脚的,是我们培训不到位——您身上没溅上吧?”
“没有。”
胡少爷绷着脸,视线越过徐泾,不悦地瞪向缩着脖子站在对方身后的辜苏。
他认得这个服务员,不知多久之前就在了,徐经理还在这跟他装大尾巴狼,明摆着是要护着。
长得这么好看,哭起来一定更好看。
“实在是不好意思,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再赔您一个香槟塔,今晚您的所有消费都打八折?”
徐泾的笑脸再次凑了上来。
“行啊。”胡少爷冷笑一声,伸手指向辜苏,“让她来陪我喝酒,要是最后没喝趴下,今晚开的酒就都算她的业绩,要是喝趴下了,这一桌香槟塔和打折的钱,都要她来给!”
辜苏被徐泾护在身后,无措地白了脸色。
她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两千出头,但这一桌香槟塔就要三千。
再加上这家酒吧的消费水平偏高,随随便便一瓶酒就是千元起步。
她一瓶也买不起。
见徐泾面露为难,那胡少爷不满地冲一旁卡座里的男人抱怨:
“穆盛洲,今天可是你请我喝酒的,要是你的人都这个态度,那我看明天的合同也没必要签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卡座里的男人表情无谓,举了举手中酒杯,“是她犯错在先,要怎么来,都随你高兴。”
大老板都发话了,徐泾只好退下,担忧地看向垂手立在一边的辜苏。
胡少爷踢开脚边碎玻璃,走过去掐住她下巴,左右看了看,态度轻佻:
“叫什么名字?”
辜苏抿着唇没有说话,是徐泾在一旁提醒:
“她是个哑巴。”
胡少爷的眼睛噌地亮了,意味深长:
“哑巴啊……”
灼热气息贴近耳畔,他调笑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