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被做什么都叫不出来?”
她清澈双眸蓦然瞪大,下一刻,就被拽着手腕拉到卡座,按坐到胡少爷身边。
他手一挥,高声叫嚷:
“刚刚点的酒,全都再来一份!”
辜苏脸色更白了。
胡少爷看到了,却故作不知,揽着她肩膀,凑过去问:
“今年几岁了?成年了没有?”
“胡少,我们这儿是正规场所,”穆盛洲抿了口杯中朗姆酒,不紧不慢道,“不用童工。”
“也是。”胡少爷话音未落,大半个身子被笼罩在他阴影里的辜苏,突然用力推开了对方,整个人弹跳起来,捂住胸口,面色一阵红一阵白,青涩又慌张。
被推开的一方没想到会在人前被这样落了面子,脸色倏地沉了下去,伸手要去拉她:
“摸你一下能少块肉?”
她不肯,又退了一步,求助的视线投向穆盛洲。
可惜她求错了人,这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男人毫无慈悲,漆黑的眼瞳平静无波:
“胡少爷是我的重要客户,辜苏,不要惹他生气。”
不要惹他生气。
穆盛洲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吩咐阿猫阿狗。
她站在那里急促呼吸着,目光彷徨地四处逡巡,但无人敢与她对视。
就好像被抛弃在孤岛。
“辜苏。”穆盛洲的语调重了些,暗含威胁,“照我的话去做。”
不要试图违逆他。
否则……
被后半句未竟之言提醒的辜苏打了个寒颤,垂下眼,往前走了一步,重新坐回胡少爷身边,十指绞紧。
可这回,胡少爷已经没了一开始的好脾气,目光扫过她还在渗血的小腿,冷冷道:
“酒呢?”
刚刚去拿酒的服务生连忙把酒端上来。
高高矮矮、标价不同的酒瓶摆了半桌,加起来肯定已经过万。
她一瓶也买不起。
辜苏攥紧手底裙角,在第一杯酒被胡少爷递到唇边时,面上仓皇情绪归为一片死寂。
她抬手,木然接过了酒杯。
眼底蓄着泪,薄薄一层。
可她知道,不会有人在意。
酒精浓度高低不同的酒水,混在一起,一杯杯下肚。
随着时间推移,先感到恐慌的是徐泾,接着是在一旁的工作人员。
她的手已经端不稳了。
可还是在喝,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同的酒混着喝,有时候是致命的。
喝到第三瓶酒的时候,连胡少爷也有点虚了。
他看向穆盛洲:
“她酒量这么好的吗?”
对方没回答,只是皱眉看她。
明显目光都散了,现在只是在机械性地重复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