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只有一个角度,覆盖了套房客厅里的大
部分场景,听不到声音,仅有画面却也足够了。
他们看到刚刚被傅老爷子宣布收为养孙女的辜苏,站在监控中央,抬手,极其缓慢地抚上礼服领口,像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迫解衣,下一刻,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前跑,不辨方向,慌不择路地摔在了地上。
傅老爷子起身上前来,却并不是为了扶她,而是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手伸向少女胸口——嘶!
同是一个圈子里的,大家私下里有些心照不宣的小癖好,都对彼此睁一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放到台面上来,就都是体面人。
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猴急的,人家的成人礼都没办完,就急着办了人家……
不太地道吧?
更何况,都被人捅到台前来了!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份还存疑,傅儒许明显是听说过一些风言风语的,把人领养回来这么久,却连个亲子鉴定都没出示过,实在难以服众。
万一她真是傅如晦的种,那他岂不是……
大厅里的聊天声停了,就连轻微的碗筷碰撞声都没了,纷纷面面相觑,安静如鸡。
傅家势大,这件事之后必定要来封口……
他们都不知道今后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傅老爷子了。
这场面,一辈子都不见得能碰上一次。
真刺激啊!
留在现场的傅家保镖、酒店员工都乱成一锅粥,有人忙着去后台查看情况,有人跑去通知傅儒许,剩下的保镖则自觉开始挨个要求在场宾客删掉手机中的录像。
就在这时,监控画面里的二人一个逃一个捉,已经离开了监控范围,彻底看不见了。
在消失之前,女孩本就暴露的礼服已经快被傅儒许扒下来了,她死死揪着领口一味闪躲,好像在哭喊着什么,但静音的监控外什么都听不见。
蒙眼的女孩圣洁柔弱,逼迫她的傅儒许面目可憎,宛若一只枯瘦的□□。
权贵与平民,上位与下位,一目了然。
“哐当!”一声,有人掷了碗筷,拍桌而起。
林老头子连忙一把拉住自己孙女:
“你别去添乱了!到时候人家把气撒你身上!”
林鸢生着一双上挑凤眼,看人时睥睨桀骜,即使对方是自己爷爷也不例外,但在接触到对方饱含担忧的眼睛后,嘴唇动了动,最终只道:
“我去趟洗手间。”
林鸢刚要往外走,就被服务生拦住。
傅儒许是酒店的大客户,领班自然要维护他的利益,连带着服务员也客客气气地提醒林鸢:
“小姐,洗手间在反方向。”
林鸢眼睛一瞪:
“我出去抽根烟!”
“那您刚才是否录——”
林鸢把手机往服务生怀里一塞,横眉立眼:
“行了吧?!”
服务生赔着笑,戴白手套的双手托着手机,恭恭敬敬道:
“我先替您保管。”
林鸢大踏步出了大厅,坐电梯到了一楼大堂,倚靠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从手提包里取出备用手机,拨通傅行舟的电话,铃响好几番,那边却迟迟无人接听。
蒋其声算准了时间,控制着分寸,在九点整的时候放傅行舟离开,这样一来,等他抵达酒店,最快也要十点。
那时候,无论辜苏想做什么,都成功了。
他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眼线给他递消息。
又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傅行舟落下的手机在碎石子路上嗡嗡地响,蹲下身,透过碎裂屏幕看到两个字的备注:
林鸢。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想起来,这人他小时候见过,眼高于顶的一个女孩子,富养出来的千金小姐,眼里只有事业和享受。
为人非常公平:
你骂她,她就骂你。
你帮她,她就帮你。
她家最辉煌的时候,傅儒许刚做了城南老街的投资项目,亏得血本无归,倒欠她家好几亿。
她的祖父母看在傅家其他产业还有搞头的份上,出手融资救了傅家,傅儒许便趁势以报答为名定下了娃娃亲。
可惜后来林老头生了个儿子,这门亲事没能在傅如晦那一辈践行,便落在了孙辈肩上。
如今林家几轮投资都失败,境况大不如前,反倒是傅家,在傅如晦的经营下蒸蒸日上,眼看着傅行舟也是个能单挑大梁的,傅家的前景肉眼可见地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