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还是,苏苏妹妹跟你说,她讨厌我,不想见到我?”
傅行舟没料到他还有这一问,视线隐晦地将赵川从上至下打量一番。
对方不算惊天动地的大帅哥,但胜在家境优渥,养尊处优,因此将衣品、发型,还有精神面貌等等综合起来看,已经是寻常难见的俊朗了。
单从外貌来看,无可挑剔。
可他的性取向……
当初把辜苏推给他,看中的优点之一就是这个——
他们不会有孩子。
私生女的血脉,不会流传下去。
可如今、可如今……
傅行舟下颌紧绷,隐晦地磨了磨后槽牙,最终,长年的礼仪教养让他只说出一句:
“不是她不想见你,而是我认为,这次度假结束之后,你们就没有必要见面了。”
“理由呢?”
“你是个同——”
话音未落,傅行舟身后的门被打开,辜苏轻轻探出半个脑袋来,小声道:
“你们还没好吗?”
“来了。”即使沉稳如傅行舟,也差点惊出一后背冷汗,立刻转过身去,抬手轻推着辜苏的肩膀往里走,“外面冷,你进去。”
赵川憋着一股气,也抱着箱子进去了。
二人都没有注意,辜苏捏在手里的对讲机,此刻才轻微地发出“哒”的关闭声。
……
晚饭是傅行舟下厨。
辜苏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做饭。
傅行舟背对着她,围着靛青色围裙,挽起袖子熟练地切着苹果片: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压方式。”
辜苏坐在开放式厨房外的高脚椅上,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
她从前做饭,是因为如果她不做,就没有人会做了。
楚沉做饭,只会把厨房炸掉。
做饭对她来说,只是一种必备的生存技能。
赵川有些心事重重,无精打采地坐在距离二人有些远的沙发上,自己托着杯红酒,视线游离在落地窗外覆了层糖霜的雪松顶部。
雪松的枝叶开始微微晃动,积雪簌簌抖落。
暴风雪的前奏。
另一边,傅行舟将苹果片在平底锅中煎了几秒,又将准备好的黄油、迷迭香和牛排摆进去煎制。
在滋滋冒油的小火煎制中,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不过赵川明显心不在焉,接了几次话后,就沉默下去。
辜苏试探着叫他名字,赵川立刻坐直:
“嗯?”
“我想去地窖挑瓶酒,可以陪我去吗?”
赵川起身,自然地将手递到她面前:
“当然可以。不过苏苏妹妹,没听说过你会喝酒?”
“没喝过,但是刚刚在外面太冷了,想暖暖身子。”她诚实道,“不行吗?”
“行,可太行了。哥哥教你喝酒。”
赵川笑盈盈地牵着她温软手指,离开前下意识扫了一眼厨房,果然与傅行舟寒凉的目光对上了。
他笑容僵了僵,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辜苏带走了。
对方说了是在假期结束之后不能见面,又不是现在不能。
他理直气壮地想。
他们走后,傅行舟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用木铲将牛排翻了个面,滋滋声骤然升高。
哥哥。
他怎么说得出口。
她都没叫过自己哥哥。
……
为了避免红酒变质,因此地窖里光线很暗。
这里一半的场地存放各种各样的红酒,另一半的场地则是食物储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