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巫的案子也破了,说?是遇到了盗贼——就像河清三年?彭城王高浟的死因一样,未丢一分银财,只是丢了命。
孝瓘遣人暗中寻查张大娘的茶粥摊。
整个邺城,共有鬻茶粥者共五十四家,却?无半点?张大娘和猞猁的影子。
这时,朝廷已经在催促孝瓘返回青州了。
来时雨雪霏霏,归时杨柳依依。
现在,清操的肚子愈来愈大,肚子里的“小鱼”也越来越活跃。
孝瓘依旧是早出晚归,忙碌异常,不?过他便是再忙,每晚也都要?趴在清操肚子上听一会儿。
每到此时,“那条鱼”就格外撒欢,清操的肚皮上一会儿鼓出一个拳头,一会儿突出一只脚丫。
“他这么不?喜欢我吗?”孝瓘一脸沮丧地问。
“也许是太想见你?,也许是……”清操噙着笑道,“你?压到他的头了!”
孝瓘赶紧起身,口中连道:“对不?起……”
他们常在一起憧憬孩子的模样。
“我昨晚梦到熊罴了,我觉得……八成是个男孩子。”清操说?。
孝瓘迟疑着没有应声。
“怎么?你?不?喜欢男孩子吗?”
孝瓘笑了一下,“不?,都行,都喜欢。”
“可你?看起来并不?开心的样子。”
“只是……”孝瓘顿了顿,“我父辈兄弟,几人可得善终……以男儿之身,生?于皇亲宗室,未见得是好事……”
然?而上天总不?能随人愿,熊罴入梦可算得母子间的灵犀。
他们的儿子诞生?在一个春光旖旎的午后。
那孩子长得白皙而俊秀,他躺在清操的臂弯中,孝瓘坐在床边的蒲团上,脸刚好凑到孩子小手前。
他伸出一根手指,孩子便伸出一整只手,紧紧扒着那根手指。
孝瓘浅浅笑着,然?后伸着脖子,吻了清操。
“辛苦娘子了。”他认真地说?。
清操本是一心都在孩子身上,被他这一吻,醺红了脸庞。
“孝瓘,给他起个名字吧。”
“我还没想好……须得和弘节,正礼有些关联。”
“嗯……”清操想了想,“那我们叫他承道好不?好?”
“承道?”
清操点?点?头,“承道,承君子之道。”
“何谓君子之道?”
“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是谓君子。”清操含笑看着孝瓘,“正如他的父亲。”
“我?可我算不?得君子……”
“在我心中,你?便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