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这就是《愤怒的葡萄》的那个结局所要表达的!
她现下不打算对斯坦贝克先生“剧透”到这种地步,她相信她目前所透露的主旨已经足够说服斯坦贝克先生,而那种内涵与异能力表现的牵扯更是必将赋予那部异能力作品极致的、命运般的吸引力!
约翰·斯坦贝克不再能回复任何话,连对这种“情报”说一句礼貌的感谢一时都做不到。
那可真是一部,不知文字便让他抑制不住激动的作品
或许是因为,那个作品叫做《愤怒的葡萄》,于是,他难以避免地为它感到骄傲了:他竟然只听了版主的只言片语便感到那是一部真正伟大的作品这是否太过“自我陶醉”了?
他以往从未想过,原来他的异能力具有那种内涵那个永远只能用作辅助的效果,竟然代表着足以反抗权威的力量吗?
这种与他息息相关的象征意义的牵扯令他开始了一些前所未有的思考——天知道,以往uia上面那些象征意满满的诗歌和小说从来没让他做到这种思考过!
“靠我一个人,确实是无法对抗那种贫穷的只要我出了一点差错,玛丽他们撑不了多久,农场无法养活全部人,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挨饿”
“葡萄的愤怒,是因为什么呢被压榨吗我果然,还是不该给资本家打工”
在这一刻,他竟认为,自己为了挣钱而为菲茨杰拉德工作的选择完全违背了他的本心,不,现在可以说,违背了他的灵魂!
他是如此认可那几句话所暗示的内涵,就像他从小即使再如何耳濡目染,仍然下意识质疑那些基督教关于苦难的教条一样顽固得莫名其妙!
他向来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现在恐怕也只会讲,是来自灵魂的根深蒂固的观念他已完全相信“局外人”所展现给他们的两个世界的奇妙连结。
“还有,关于异能力嫁接的力量才是关键吗”如果想改变个体的那种渺小无力的命运,便要依靠这个力量可以这么理解吗?
——这会是,他一直以来所期待的,命运般的人生指引吗?
“真想立刻看看啊,那本书”直至想到这里,他才意识到他得回复版主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葡萄v:“感谢您告知我的一切我现在只想说,我迫切地想看到那本名为‘愤怒的葡萄’的书,请您布它吧!”
他没有等到版主的回复,或许他也并不需要她更多的回复,应付自己不断涌起的思考已经耗光了他的全副心神。
他稍微分神看了一下,便意识到版主现在必然在为“爱伦·坡”先生那叫做《乌鸦》的诗歌劳神——论坛中某些人的反应十分不如意,比上次《厄舍府的倒塌》布后还恶劣一些
他本也该为了坡而做些出于友谊的唇枪舌战,不管他喜不喜欢那诗,他都乐意这么做。
只是,他现下没有读诗的心情
不再做那种无谓的阅读尝试,他抛开了一切电子设备,躺到了床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散着柔和的光芒,那灯光全然不刺眼,他看着那光晕,却觉得恍惚起来于是只能悠悠地、顺从地闭上眼。
这座豪华公馆价值不菲,这里的每个房间都十分精致,当然也包括这一间。然而,今夜,房间临时的主人不再像前一晚为那些奢侈的装饰赞叹。
房间的窗户一直开着,只因那住客向来习惯感受自然的气息,即使今天的夜风略有些轻狂,他也没有合上窗户的打算
吊灯被这秋风吹得轻轻晃动,或许是因为质量过硬,没有铜管互相摩擦的、恼人的“吱呀”声,只有那些水晶坠饰时不时相互碰撞,缠绕,又分开,间或出细碎的沙沙声
像是雨点打在玻璃上的声音,与那窗外的风声分外和谐。
那沙沙声又像是麦秆在风中作响他的故乡有一望无际的麦田,但为何在麦田上劳动的人们却总是挨饿呢?必然不只是因为,干旱和沙尘暴总是肆虐那片不幸的土地
愤怒葡萄他反复无声梦呓着这两个最熟悉的词汇
是的,葡萄园的面积也是很大的但印象中有那么几年,葡萄都烂在地里,他们却买不起一颗
灯一直亮着,沙沙声也一夜未停,床上的人已在恍惚中悄然睡去。
在那同样沙沙作响的梦里,他将一筐又一筐的葡萄从罗西南特号上搬下来,笑看着家人们将葡萄搬进那栋熟悉的、黑瓦片上盖着厚厚茅草的木房子
而他身后的农田里,玛丽正和其他孩子一同奔跑、嬉笑,在那金黄的麦浪间
这并非他幻想出来的场景,自从他加入组合,优渥的收入已大幅改善了他家人的生活;只是,每一次,他总待不了几日便会开着罗西南特号离开
若是能长久的在那儿看着,该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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