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包括,脸际泪痕未干、同样贵为荣誉主教的瓦尔特指挥。。。。。。
他们均感心脏被人狠狠给抡了一下!
教会神职人员人数何其之多?不光是西大陆,就连是北大陆,能赶过来的也全都赶到了圣城,这一下广场前方区域的秩序全部乱套了,环伺在旁边的警察全部紧张地围了过来,哨声一时大作,原本暗下去的强光灯,也一束束地重新亮起!!
但这对维持秩序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因为更远处座位,更外延的信徒们,早就全部一拥而上围了上来!
一切变化发生得太快太过荒诞了,他们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冲上来是为了什么。
质询?求证?簇拥?驱赶?还是单纯表达着什么情绪?或是更单纯的就是想冲上来?
“有三件东西,强烈地支配着我的艺术人格,构成了我在求索之路上执着而敬畏的动力的全部:头顶的星空,内心的道德准则,以及。。。。。。对世人苦难不可遏制的恻隐与同情。”
范宁却依旧接续开口,声音温和,低沉。
头顶的星空、内心的道德准则、对世人苦难不可遏制的恻隐与同情。。。。。。台下的罗伊听到这几个词汇,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在变化,他在发生某种难以理解的变化,但。。。。。。这是他的风格,这还是他!
聊过很多,有很多了解,一切言辞和思想都似曾相识,绝非第一次听说听闻!
“我原就知道一切都是命定,我必踏上雅努斯的土地,在城市和旷野里行走,又让你们为我的名筑起一座座坛,好让我把那令人测不透的光明与福音传给你们。”
范宁举起了一张莎草纸质地的事物,举到明灯之下,向民众们展示。
“一张移涌路标,使用完后的报废货。”
“看到上面的四折线痕迹了么?有些人对其中所指向的秘密十分关心,当然,呵,外侧的坐标弧线早就消失了。”
范宁伸手一弹,莎草纸便打着旋飘落坠地了。
随性又洒脱的小动作,此刻有点像舍勒。
“喏,就是这张路标。”
“我的‘初识之光’,我踏入神秘之门的晋升指向,神圣骄阳教会初代沐光明者,圣约翰·塞巴斯蒂安·巴赫!看清楚了,诸位,见证之主的符号,就是这个四折线。。。。。。神名,‘无终赋格’!!”
广场边角的一处不起眼坐席,维亚德林猛然起身,满是震惊的眼神长长地向那视觉边缘的远方望了过去。
当初,那个受安东之托,让自己照拂的年轻人,后来的钢琴学生。。。。。。
那个在指引学派购买了“烛”相路标,尝试晋升后申请入会的年轻人。。。。。。
无终赋格!?。。。。。。
为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切。。。。。。
“因为主必不永远丢弃人。”
范宁的话语又自然而然带上了古教士的遗风,悲悯而虔诚。
不仅仅只是像拉瓦锡。
他的师承同样如此。
是啊,这位范宁大师的老师,音乐上的引路人,那位同样升格了“新月”的安东·科纳尔,他同样具备这样的内在气质。
而安东·科纳尔的老师,那位叫路易·维埃恩的老管风琴家,亦何尝不是如此。
“主虽使人忧愁,还要照祂诸般的慈爱发怜悯,因祂并不甘心使人受苦,使人忧愁。”
“人将世上被囚的压在脚下,或在高塔之下面前屈枉人,或在人的讼事上颠倒是非,这都是主看不上的,除非主命定,谁能说成就成呢?祸福不都出于祂的口吗?”
范宁的问询在广场上回荡。
“然而,现今,这世间的亮光,并不都能普照,这世间的福音,并不尽都传明,这城市和旷野里的民,并不皆有奶和蜜可以吃到。”
“在雅努斯行走的日子里,我以《雅努斯安魂曲》《b小调弥撒》请求上主矜怜,予民众杯盏以赐物。又劝告那些行邪术、走私道、拜偶像的假师傅,好让他们儆醒得赦、或裁决定罪。进到异常地带里头前,我与你们立约,说我必在祂的国里,与你们同喝那新的葡萄汁,又如鹰将你们背在翅膀上,带来归我,后来我带回《赋格的艺术》与《二十圣婴默想》,你们也领受了。”
广场上,教众们依旧在不顾阻拦地往前挤,学院派人士和围观市民缩在后排不明所以,那些南大陆的参庆代表则有心无力,想挤又挤不进去。
但不知为何,在范宁那奇异、温和又充满追思的致辞中,原本已经拔到了一个相当高度的哄闹声,却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走向失控,而是悬停在了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持续状态。
人们仍在议论纷纷,仍旧不乏大声争辩者,但是,不影响范宁的声音直抵每一个人的耳朵与颅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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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守夜人的灯照在我头上,我藉这些光行过异常地带死荫的幽谷。我在黑暗中起誓,说,惟愿我的景况如从前的月份,如神保守我的日子。”
“那时的一切,都写在了《G大调第四交响曲》里面,你们也听见了。”
“如今的我仍向你们起誓,愿你们有智慧,能明白这事,肯思念跌倒在里头的他们的结局。愿你们得着所想所求的,愿主赐你们所切望的。愿我的言语现在写上,都记录在书上。愿我能知道在哪里可以亲见辉光,能站到祂的帷幕之前。愿圣塞巴斯蒂安,还有圣灵与你们同在,像是上主与你们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