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们不可怠惰,仍要看到世人所受的忧患,仍要起来,高呼,奔走。”
范宁微眯起眼睛。
“我的双目见过一些事,这些事同是当局作见证的,谁也无法否决。诡诈的‘幻人’秘术,背信弃义的地铁事故,亵渎的暗门遗址,盛大却污秽的‘谢肉祭’,属乎血气的边境战事,假师傅们的教唆攫夺。。。。。。但都是极少一部分事,这世上充盈着你我无法理解的哀愁。”
“你们当为哑巴开口,为被弃的人辩护。当为孤儿举证,为贫寒和穷乏的人申冤。当为困苦作工的人施行公义,救他们脱离恶人的手。”
“因为我听见从塔顶有声音说,你要写下,从今以后,在主里面而死的人有福了。”
“我说,我岂不是已经写下吗,生者必灭,灭者必复活,他们死后,主会来收留他们,一如收割成捆的谷物。”
“圣灵说,是的,他们息了自己的劳苦,作工的果效也随着他们。他们是燃料,是尘埃,但短暂歇息后,都将被主播种,直至再次开花。”
范宁已经离开了发言席前的站定区域。
他更进一步走上前去,走到宽阔礼台的前方边缘,双手扶住了栏杆。
俯视一切。
下方黑压压哄闹的一片。
情景却有些割裂。
有人坐立不动,有人坐立不安;有人凝然站立,有人四处奔走;有人高呼着大声抗辩,一个劲地向往前面挤,有人却远远地站在不起眼的边角,不知何时已经热泪盈眶。
罗伊,希兰,还有旧日交响乐团乐手们的脑子里面已经完全乱掉了。
尤其罗伊,她回想起了前一年自己旅居雅努斯的日子,院线考察、战争后方、告解圣事、晋升邃晓者的契机点拨、最后的晚餐。。。。。。
这到底意味着?这到底意味着。。。。。。
她又是流泪,又是摇头,又是抓紧裙子,深深地遥望那道身影。
他一直在身边默默守护和指引吗?
但是,这怎么可能!
“范宁大师!你后面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图!”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是你们商量好的结果吗?”
乐迷和旅人异常的激动,照射灯下的脸庞涨得一片通红。
“我们需要让圣拉瓦锡开口声明!!”
穿教士服的神父们握紧了拳头。
也有人双目紧闭,全身颤抖,口中祈求着什么,手指不断在胸口划着十字。
“舍勒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南国的一些人仍然惶惶而焦虑,但他们势单力薄,完全被压抑在哄闹之中,不像教会的神职人员们那样情绪如洪流般爆发。
警察们的哨声不断急促的响起。
“范宁大师,这一切太荒诞了!你需要有更深的解释!”
“我们需要一个相信的理由!”
“拉瓦锡师傅,请您与范宁大师对证!”
“范宁大师,请您做解释!!”
“请您做解释!!”
偌大的一个教会,严肃音乐发源之地雅努斯,这种事情,岂是儿戏?
人群之中,各式各样的呼声在混乱中逐渐演变,有一些呼喊,因为教会的人数优势,而更加统一了起来。
但十分微妙的是,这其中,质询的含义竟然是少之又少。
而更多的是恳求!
“请您做解释!!!”
“请您解释一下我们的困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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