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像一次普通的晚祷。
教宗这样叙说,他们也这样叙说。
“愿沐光明者之圣拉瓦锡、牧首之舍勒、导师之范宁,与雅努斯同在。”
“愿沐光明者之圣拉瓦锡、牧首之舍勒、导师之范宁,与雅努斯同在!!”
向外观看,如晨光铺满山岭,众星归于群宿,又神威如展开旌旗的万军。
还有很多其他的人。
两位来自学院派的艺术大师,尼曼和席林斯,此前一直耳鸣目眩、恍若梦中。
自己这为艺术的纯粹性而打抱不平的弃权,到底弃出了个什么?。。。。。。
但奇怪,某一刻,恍惚的梦境感似乎消散了。
好像是世界的暗面退却。
又好像是有一道色彩杂糅混乱的“滤镜”,被从视野中突然抽走了。
这层滤镜原本一直都在,甚至是自出生就在,以至于人已经习惯了在这种怪异的“色彩饱和度”下观察这个世界。
但是它现在,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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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好像7年前的那一小段时间,还有14年、21年前的那一小段时间,也有过类似的感受,略微类似的感受。
但这一次,为什么“被抽走”得如此彻底?
甚至于感觉整个天穹和大地都出现了隐隐震颤的幻觉。
是因为台上这个世间绝无仅有的、同属于灵性与神性范畴的奇迹之故么?
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不只是尼曼和席林斯,还有“格”与之接近的其他艺术大师。
邃晓者们的感受,这次却好像迟钝一些。
蜡先生忽然扭头回望。
他原本一直在死死打量着台上正在发生某种转变的范宁,但他现在猛然扭头了。
依然是那个尘世之外的极目之地。
领袖必然也感觉到了。
但。。。。。。不对,这一点绝对不是范宁的改变造成的。
无论如何,范宁的位格也总没到见证之主的程度,而那个地方的影响,活动,更异常的影响,更异常的活动,绝对不是范宁一人就能起到主要的作用的。
是7年一度的周期性涨落!
指引学派的那个老家伙。。。。。。
圭多达莱佐没有说谎!他居然真的没有说谎!无论是关于登顶之人的建言,还是对异常地带形势的判断!。。。。。。此次果然退去得如此迅猛!那这样就意味着接下来。。。。。。
“拉絮斯。”
忽然,波格莱里奇淡淡开口了。
广场重归安静。
无数道目光投了过去,包括,礼台上扶栏凭眺的范宁。
“领袖,什么指示?”已下台的主持人拉絮斯忽然听到他竟然念起了自己名字,神情一凛,赶紧离席,俯身小跑了过去。
“该颁奖了。”波格莱里奇神色平静,缓缓站起。
致辞环节的确已结束。
最后的确是颁奖,而且,如往年一样,颁奖者总归得说上几句对获奖者的“寄语”。
波格莱里奇用与之前范宁差不多的缓慢步速,一步一步走向了礼台边缘的旋转台阶。
“哒。。。哒。。。”
一片静默,唯靴子点地之声。
空气似乎再度变得凝重和压抑。
这么多人就只有拉絮斯在动弹,因他自是不敢怠慢,接到指示后,第一时间就俯身小跑,钻进另一头礼台的幕后着手调度了。
三分钟,波格莱里奇从侧方的台阶登台。
正好,三位穿教士服的修女,分别手持奖章托盘,从里侧并肩款步走出。
范宁把提灯就那么放在了发言台上,侧转过身,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