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没有
陈岁安不知道沈玉堂是什麽时候离开的,更不知道对方说的出国是要去哪个国家。
他回到家,疲倦地走进浴室洗澡。
热腾腾的雾气淹没了狭小的空间,陈岁安站在蓬头底下,任由热水浇灌他的全身。
说实话他到现在都没弄清楚沈玉堂跟自己提分手的原因。
昨天听见对方说要分手,陈岁安短暂地失去了理智。
现在想想,那个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再怎麽说也太突然了点。
自己居然还真的信了,甚至直接挂了电话也不多过问两句。
陈岁安抹了把脸,也不知道脸上挂着的是泪水还是热水。
沈母去世了,沈玉堂的精神状态肯定很不好。
他关掉热水器,慢吞吞地擦干了湿着的身体,穿好衣服回了房间。
他打开手机,点进宿舍群里,从头到尾看完了大家发的信息,最後装作没看到过一样退出了软件。
关灯上床,陈岁安闭着眼睛,总觉得很累,却又睡不着觉。
安静的房间里,只听得见桌上手表的秒针走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
陈岁安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枕头里,只觉得眼睛里冒出了什麽滚烫的东西,又被柔软的枕头吸取,化作一片潮湿。
沈玉堂现在在哪?有没有好好休息?会不会又难受的一整夜都睡不着觉?
这些问题争先恐後地冒出来,占据了陈岁安的整个大脑。
之後几天,陈岁安把身边能问的人都问了个遍,甚至连沈玉堂外婆家的人都问了,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唯一知道的,就是沈玉堂是跟着关琳瑜一家走的。
“老哥,你没事吧?怎麽看上去没啥精神的样子。”周五放学放的早,陈静欢刚进门就看见坐在客厅捧着个电脑看电影的陈岁安。
不知道为什麽,明明陈岁安没有什麽特别明显的表情,但她就是觉得这人看上去丧丧的。
陈岁安瞟了她一眼,只淡淡地回了句:“错觉吧。”
陈静欢“哦”了一声,将信将疑地放好东西准备下楼吃饭。
因着周五周六陈静欢会回家吃饭,这两天的晚餐都会比平时的丰盛许多。
自从上次吵架後,这还是他们四人第一次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陈静欢本来还担心一顿饭吃下来自己会死在双方的低气压下,结果发现老爸老妈的态度居然意外的好。
反倒是陈岁安,自从进店喊完人之後就没再说过什麽话。
虽然在她讲到学校的一些趣事时对方也会跟着笑了笑,但总归有种很勉强的感觉。
“你一天天的摆着张脸给谁看?”在陈母几次开口跟陈岁安说话,而对方只是心不在焉地给出回答後,陈母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火。
陈岁安夹菜的手没停,嘴角弯起一抹微小的弧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哪里摆着张脸了?你问什麽我答什麽,我既没有冲你大吼大叫,也没有不理你,要这样你还说我摆着张脸,那我也没办法了。”
“分个手而已就把自己搞得死气沉沉的,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陈父坐在一旁,说完这话轻蔑地笑了声。
陈岁安扒拉米饭的手一顿,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陈母大感不妙,连忙用手肘了肘陈父,可还是晚了。
陈岁安擡眼看向他们,眼神好似冰冷的刀子。
“你们为什麽会知道我分手了?”
他明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就是平时玩的好的陈静欢他都没说。
陈静欢眼神在他们三人间轮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
什麽分手?谁和谁分?老哥和沈玉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