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
黑衣女人出现的突兀,几个黑衣人被吓了一跳,不过他们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他们人多,手上还都有武器,想到这里,黑衣人们心里又愈发有了底气。
“这里只有死人,没有活人,几位怕是找错了。”
黑衣女人的视线扫过在场几人,语气依旧平淡,最後视线定格在几人进院时,仓促之下弄翻的两具棺椁上。
敢来义庄找事的,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
“少说废话,这麽一大片山上,就你这一个人能藏的地方,赶快给我把人交出来,否则你这破茅草屋,这些破棺材,全都别想要了。”
黑衣人老大语气愤愤,憋闷在胸腔里,像狗一样被人戏耍的怒火无处发泄。
院内零零散散摆的几副棺材,全被这群黑衣人当成发泄怒火的对象,哪怕有的棺材里还躺着尚未来得及入土为安的死人,也难逃一劫。
估计连这些死人自己也想不到,死後还有这一遭在等着他们。
这是他们给黑衣女人的警告,要她老老实实的别搞什麽小动作,否则,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死个人什麽的,根本不会有人去追究。
“请自便。”
黑衣女人语气淡淡,站在破茅屋的门口静静看着,她像是对此已经束手无策,又或者是漠不关心。
华应飞没忍住,想要冲出去,却被黑衣女人伸出的一只苍白瘦弱的手制止,她早就发现了华应飞,只是没拆穿罢了。
“再等等。”
黑衣女人俯下身轻声说了句什麽,几个忙着发泄愤怒的黑衣人没听到,华应飞也没听到。
等到这破旧的义庄里,入眼处再也没剩下什麽完整的东西後,几个黑衣人才算是不甘的收了手。
“告诉你,再不把人交出来,这就是你和这破茅草屋的下场!”
黑衣人依旧叫嚣着,像是认定了二人就藏在这里,认定了黑衣女人只能束手就擒。
黑衣女人终于动了,从站在门口的位置缓缓走下了台阶,几个黑衣人就那麽看着她走近,却一点都没有要提防的意思。
无论是出于谨慎还是不屑,黑衣人会为自己的不作为付出代价。
“义庄没有活人,只有死人。”
“毁掉了我院中这麽多棺材,这麽多死者的尸身,就请劳烦几位,去下面亲自给人赔罪吧。”
话音还未落,黑衣人中就有几个突然口吐黑血,面色苍白可怖,爬满了恐怖的深黑色纹路,一路向下蔓延。
从这症状来看,分明是被人下了毒。
华应飞躲在门後,即便他全程目睹,也没能看出来,这黑衣姑娘到底是在什麽时候下的毒。
在他震惊之馀,最先毒发的几个黑衣人已经死了,从毒发到死亡,不过短短的几个呼吸,甚至连当事人都没来不及做出反应,如此剧毒,当真恐怖。
“你,你给我们下了什麽毒!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
黑衣人老大面色惊惧,他的脸上也开始出现了恐怖的深黑色纹路,未说出口的话被不断外涌的黑血淹没,最後瞪着不甘的双眼,直挺挺倒了下去,再无生机。
至此,黑衣人全数尽灭。
华应飞从门里走了出来,又恢复了他那一贯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去,姑娘当真是厉害,一眨眼就能把这些人全杀了,在下佩服,实在佩服。”
“站住,赶紧退回去,这些尸毒一旦沾染上,连我也救不了你。”
刚踏出门槛的一只脚,被黑衣女人一声惊呵吓了回去,华应飞尴尬的站在门口,一动也不敢动。
“姑娘你没事吧,这些毒这麽厉害,你小心点别被伤到了啊。”
华应飞站在门口喊,黑衣女人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屋里刚刚睡着的秦不弃,被他这大嗓门给吵醒了。
她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抱着华应飞盖在她身上的外袍,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醒,走起路来晃晃悠悠。
“你在干什麽?”
刚一出门,秦不弃就看到华应飞站在门口,一副很是激动的样子,模样和昨天夜里如出一辙,後者听见声音,转身看到的是满脸疲惫之色的秦不弃。
“秦姑娘你睡醒了,我跟你讲,外面这位姑娘她。。。”
秦不弃晃晃脑袋,强打起精神来,顺便把啰嗦个没完的华应飞甩出自己的脑子。
“阿典,可以这样叫你吗?睡的还好吗?”
黑衣女人从院子里走回来时,见到了秦不弃,两人四目相对,女人面上的死气一扫而空,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原本了无生气的眸子里也出现了几点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