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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第2页）

她现在的处境本是朝不保夕，姜清沅所求不多。

“这是治头疾的药。”他突兀开口。

原来是头疾。

书中对于这位暴君的描写实在不多，只写到他情绪不稳时会随意杀人，并没有多加阐释原因。

姜清沅的母亲去世前，同样有头疾，属于难以根治的疾病，轻重缓急，则看各人不同。

她顿了顿，温声询问，“妾会一些按摩的手法，夫君要不要一试？”

想到母亲，她的心莫名柔软了些。

疾病磨人，她母亲的症状不算严重，但她见过需要住院程度的病人，犯病时会拿头撞墙，得好几个医护人员才能制得住。

当然，她不是为暴君杀人找理由，杀人自然不对，然而如今的上权者本不可与现代同日而语，姜清沅对此保持意见。

“哦？”楚凛眉梢上扬，似来了兴致，“夫人要如何？”

姜清沅仔细讲解了几处关键的穴位，神情认真。

当时为了缓解，她和母亲都学过按摩的手法，不一定比得上宫中的御医，可经过现代的改良，也有奇果，只是需要日积月累才更为显着。

楚凛做出什麽都不算奇怪，所以当他让出自己的坐榻，让姜清沅坐上去时，姜清沅没有过多质疑。

紧接着，他侧身一躺，拿她的腿当了枕头，微微闭上眼，“按吧。”

姜清沅不以为意，退下去的吴有惠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要知道，太医不是没有提过针灸和按摩的治疗手段，都被陛下一一否决。

陛下不喜旁人的碰触，这点在宫中人人皆知，寻常伺候时，宫人也多只是负责准备事物，从不轻易上手。

陛下愿意接触这位夫人本就是少见的事，更别说将身体脆弱的命脉放到他人的掌心。

姜清沅的手指柔软，淡淡的气息仿佛可以随之进入身体，缓解其下的不适。揉按的力度不大，却适中熟稔，显是常做的事。

按摩时，姜清沅不可避免的看到了楚凛的脸。完全颠倒的姿势，令她的视觉有了另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神色坦然，身体看似随意，却不见放松，显是不习惯这般的相处方式，随时可应对突发的情况。

他的眉眼生的极好，许是病痛的原由，薄唇偏白，偏冷的肤质，肤色亦是相同的冷白色。外族人的血统令他的轮廓较之寻常更深邃，五官俊美。

她有一下没一下不受控制地看过去，楚凛淡淡出声，“好看？”

发声时，他的身体轻微的震动，那点细微的动静几不可闻，姜清沅却似受到了冲击，徒然一慌，见他没有睁眼，强作镇定，“夫君好看的紧。”

楚凛睁开了眼。

琥珀般神秘的眸色引人沦落，静静注视她时，带着冷漠又奇异的色彩，令人移不开眼。

“闭眼。”他冷声道。

姜清沅愣了下，顺从闭上眼，手下的动作停顿一瞬後，继续。

她的思绪漫无边际，手中却不见敷衍。

楚凛不知何时没了动静，呼吸匀称，像是睡着了。她没有借故睁开眼，动作仍是未停，却也不觉重复的动作机械无趣。

按摩本该经年累月，不因人的状态而转变，睡时仍有缓解之用。

不知过去多久，楚凛出声道，“可以了。”

他的嗓音偏冷沉，又不知是哪里惹了他不快，透出几分的冷淡。

姜清沅见他起身，退到一旁行了个礼，楚凛面色寻常，擡手让她回去了。

刚回到殿内不久，楚凛的赏赐紧随而来。

大箱大箱名贵稀有的布匹，传话的太监笑盈盈道，“陛下吩咐了，姜夫人应多讨陛下的欢心。”

姜清沅嘴角微抽。

不会是让她整天跟个衣裳架子一样，过去给他欣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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