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渴望,她的亲近和信任,像是会让人上瘾的毒药,让他无法克制地想要她。
每次産生这种念头,她就会变得不幸。
周围景色再次变换,火海中,她绝望地对着他笑了笑。
他生来不幸,所求所爱,皆得不到。
所以老天爷才会这麽对她,阻止了他所有妄想。
他不该産生贪念,他一开始就该拒绝她的靠近。
或者,他离她远远的。
黑暗里,沈辞双眸空洞黯淡,然後毫不犹豫地走向火海。
“沈辞!”
“沈大公子。”
“沈哥哥。”
一阵风吹过,耳畔传来她熟稔的声音,他转头,看到黑暗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那扇门在黑夜里遥遥亮着一点昏黄的光,乍暗乍明。
“我不是说了去去就回。”
“我回来了。”
“我没骗你。”
门後是她的声音,他望着那扇门,琥珀色的眼瞳渐渐凝聚起光亮,他说过要等她回来。
他要回去等她。
转身,他朝那扇门走去。
他推开门。
。。。。。。
“有了!有气息了!”
屋子里,陡然发出一声喊声。
贾路欣喜如狂地放下搭在沈辞手上的手,对着身後衆人喊道。
裴松抱着席闫喜极而泣:“呜呜呜呜。。。。。。我还以为主子。。。。。。”
席闫立即捂住他的嘴,往里头望去。
外头热闹纷杂,沈辞听到一道吆喝的男声,似乎在安排什麽。
他慢慢睁开眼,看到床边的人影,与梦中之人一般无二。
她带着面巾,看不清面容,面巾外的一双眼睛红得惹人怜。
是谁惹她了?
“阿晚。”沈辞虚弱地伸手,摸向他的眼睛:“哭什麽?”
他轻声问,声音沙哑,语调温文低沉。
下一刻,林桑晚俯身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前,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许许多多的人,她不能再失去沈辞了。
他感到对方的身体竟然在发抖,抱着他似乎用尽了全部力气。
他便任由她抱着,没有说话。
胸前沉重,泪水泅湿了他的衣裳。
她很少哭。
四年前,她才十六岁,被刺客追杀,深受重伤时,她都不吭一声。被庭杖时,她也没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