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月光在杯沿镀上一层银边,映得她指尖近乎透明。
"
你知道吗?"
陈安云又给她斟了一杯酒,"
其实这一次你我相遇的那天,我就想告诉你——"
"
师尊不必说了。
"
琉璃突然打断,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湖面,"
弟子都明白。
"
琉璃的指尖在广袖下微微颤抖,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
她端起酒杯时,手腕绷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酒液却纹丝不动——这份刻意的平稳反倒泄露了秘密。
陈安云注视着她低垂的睫毛,那上面沾着细小的水珠,不知是夜露还是别的什么。
"
不,你不明白。
"
他摇头,"
你贵为仙尊,应该知道修仙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执念太深。
就好比余不敬,明明可以在仙路上继续前行,却为了温衡……"
"
然后呢?"
琉璃猛地抬头,眼中金芒流转,"
师尊是想说,我应该继续修炼无情道,永远保持清醒,永远权衡利弊?"
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让陈安云心头一紧,"
可师尊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从无情道中出来,我才觉得情之一字……"
她的话戛然而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顺着她瓷白的脖颈滑下,在锁骨处积成一个小小的酒窝。
"
琉璃……"
"
师尊知道吗?"
琉璃突然转开话题,"
我其实是怕黑的。
"
她指尖凝聚一点灵光,在夜色中画出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因为父母总是偏心妹妹,所以每次雷雨夜,我都只能独自一人在房里里担惊受怕。
"
陈安云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