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知道琉璃上一世在上界所经历的事情的,脑子里自然浮现画面,仿佛能看到那时的小琉璃会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独自一人在灯前瑟瑟发抖。
"
后来我修无情道,再也不怕黑了。
"
琉璃指尖的萤火虫突然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
然我当我重生之后……"
她声音越来越轻,"
我才发现怕黑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
夜风突然变得凛冽,陈安云的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琉璃的态度让他胸口发闷。
但无论如何,他觉得也应该将自已的想法传达给她。
"
琉璃。
"
他忽然抓住琉璃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听我说,修道之人最重本心。
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执着于某个人,而是找回真正的自已,即使……"
"
那个人是你曾经抱憾终身的存在。
"
琉璃怔怔地看着他,月光在她眼中碎成千万星辰。
"
你可以仔细回忆自已踏上修仙之路的那一刻。
"
陈安云声音柔和下来,"
那一刻自已想要逆天而行的本心。
"
他轻轻放开她,"
而不是将努力作用在一件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
"
……
"
所以……"
月光在琉璃的裙裾上碎成千万片锋利的瓷片。
她站得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插在青石板上,连影子都绷成一道凌厉的直线。
可风知道她在发抖——那些缀满星辰的广袖正以肉眼难辨的频率轻颤,仿佛有无数银针在衣料下游走。
她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