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萨斯,我就是世上的道,是人们脚前的灯,是人们路上的光。跟从我走的,就不必在黑暗中走。你打破不了乌萨斯人心中的执念,对抗不了汹涌而来的民意,那你就……”
“你敢号称民意的化身?你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在煽动民意?”
“对,我就是……”
陈一鸣再次打断对方:
“那你怎么不上天呢?你象征民意,你又煽动民意,那你干脆左脚踩右脚上天算了!”
“正因如此,我能愈强大,乌萨斯也会愈强大……”
“我和你已经是不与共天下的血仇了!这是私仇!你休要道德绑架我!哪怕乌萨斯亡了,我也要杀了你!”
恍惚间,陈一鸣看到了一盏大漠中的孤灯。
灯挑夜,箭如雨,大漠飞火……
陈一鸣空落落地躺在床上,他在虚幻的梦中结结实实地了一次火,在现实中反而又感到无比的空虚。
他躺在破落、狭窄的出租屋中,这才是现实。
仇白的房间中亮起了灯,灯光透过了门缝。
看来他刚才做梦的时候闹出了点动静……
仇白打开了房门,她挠了挠头,眼睛似乎有些睁不开。
“怎么了吗?”她说完就打了个哈欠。
“走,我们去吃烧烤。”
“嗯?”
“我不是说要请你吃东西吗?现在就走,怎么样?”
“我困……”
“我请你。”陈一鸣下了床,过去搂住了仇白。
“到底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
“今天我高兴,一起去吃个宵夜吧。”
“我不想去……”她迷迷糊糊地说。
“我请客,我们去享受享受生活。”
陈一鸣很勉强地动用了脸部的肌肉,挤出了一丝笑容。
他此刻无比害怕那无尽的空虚。
“你让我好好躺着,才算享受生活……”她实在太困,干脆把脑袋倚在了陈一鸣的肩上。
“走吧,吃个烧烤,回来好好睡觉。”
“我要换衣服……”
“不换了,这睡衣多好看。”
“我讨厌你。”
房门被打开了,夜晚的群星带来了寒冷的风,仇白下意识地抱紧了陈一鸣仅存的右臂。
泰拉如此残酷。
任何现代人来到这里生活,都会感到绝望、无助。
如果说这片大地有什么能让陈一鸣留恋的。
那就是这些美好的、活生生的人。
他们走到了不远处的烧烤摊,这是夜色中为数不多的烟火。
几个中年人坐在摊位边上,依然精神矍铄地讨论着时事:
“你听说了吗?有个厂子被烧了?”
“哪里的事?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玉门,就在昨天晚上。”
“原来在昨天晚上,怪不得没人报道。那你怎么知道的?官府没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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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捂得住?官府也不是全能的。那火是在半夜冒起来的。厂家先想捂住消息,所以救火的人不多,火灭不掉。然后烧到了白天,所以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不过报纸要是想报道,还要经过官府允许。”
“官府不报道,肯定就没人知道了……你说是被烧的?不是失火?”
“那是个他娘的防火材料厂,没人点火怎么会着火?而且肯定是工人放火报复的。”
“人抓住没?”
“有报复心理的人太多,现在还不能确定谁干的。”
“该来几个这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