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用自己盘古斧背轻敲瓦片,“叮——”
声音清脆,带着回潮,
“雾在提醒。”她侧耳聆听,“大概再有五分钟,毒要关门。”
莲花掏出半截竹筒,筒口蒙纱布,里头关着昨夜收集的凉雾。
她把筒口对准红豆幼苗,轻轻挤压——
“嘶——”
凉雾喷出,成一条细线,线在豆苗上方停住,自动盘成一只小钟,钟口向下,把豆苗罩住。
雾钟内壁凝满水珠,水珠顺着钟壁下滑,滴在银灰瓦片边缘,出“嗒嗒”轻响,像给土地打更,
瓦片被水珠一敲,纷纷侧身,让出一条细缝,缝底露出深褐色土,这似乎才是没中毒的生土,
璐璐蹲身,双指并拢,沿缝插下,把豆苗根须引进生土,动作轻得像给婴儿换枕。
“生土当床,毒土当墙,”她解释,“让豆自己住夹层。”
时间来到了正午,这时的太阳直射,雾钟被日光照透,散成一道小彩虹,彩虹落在瓦片上,瓦片立刻收缩,重新化为普通灰粉,
灰粉表面,豆苗两片真叶已展开,叶色淡绿,
夏夏把斗笠盖在豆苗头顶,给种植下去的红豆遮光,嘴里还嘟嘟啷啷说道
“别晒晕,慢慢来。”
莲花拿出指甲大的一小坨白菌,菌体半透明,
“从橡树根上借的,爱吃硝酸盐。”
她把白菌掰成微粒,撒在灰粉上,微粒一触灰,立刻融化,渗成一圈淡淡湿痕。
湿痕范围,正好是豆苗根须即将抵达的边界。
“先画个圈,简单意思一下顺便告诉毒别越界。”
璐璐蹲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写日历:
“第一天,豆未死,土未爆,烟未咬人——应该是合格。”
她转头,对远处灰蒙蒙的山峦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v”,不是胜利,是“两日后再见”。
在云南,
种红豆不是打仗,
是劝——
劝毒让一条缝,
劝豆学一点赖,
劝太阳别急着盖章。
风掠过,豆叶轻轻颤,
像在说:
“收到,明天继续试。”
夜里,
云南把雨调成细丝,悄悄的下,
璐璐怎么也睡不着似乎还在想着种植下去的红豆,下意识披一块塑料布蹲在垄边,听雨敲灰土,声音轻得几乎像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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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教土说话?”她侧头聆听,顺便告诉换班守夜的莲花师姐。
莲花把竹筒斜插地里,筒口接雨,筒壁透出叮咚回响,
而夏夏蜷在斗笠里打盹,忽然鼻尖一凉,雨丝顺鼻孔钻进去,听到声响猛地坐起:
“这雨……没味?”
在云南,没味似乎应该就是好消息。
三人同时伸手,各接一掌,雨水果真无色,只带一点夜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