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雪青叹口气,动作也放轻了不少,收拾了睡裙去浴室洗澡。
只是她穿得挺严实的,能遮掩住身上的各种伤疤和狼狈。
这样……就不会吓到时之言了。
[雪雪,现在既然颜颜都在你身边了,那……那就不用再喝酒什么的好了?]
[是啊是啊那种烟也戒掉吧!]
[不然你的牙齿会变丑的!]
……
喻雪青听见它们说一个“丑”字,动作又是顿了下来,浴室里有一块全身镜,她来到镜子前去照着自己,从上到下,不论哪里……都非常难看。
她甚至需要化妆才能掩饰住疲态。
本来时栀颜回来了的话她会很开心的,但是时栀颜现在分明就不想留在这里。
她不知道她之后会离开这里去哪里,她只知道……她不能让她离开。
让她离开的话那将会是她最难受的事情。
所以,她根本就开心不起来,每天都很焦虑。
她双手上的伤疤就是她焦虑的最好证明,也是她忏悔的无望证据。
喻雪青没看多久,便重新穿好了严实的睡裙离开,察觉到时之言已经在床上熟睡了,这才掀开被子睡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靠在她的身上。
藤蔓们又开始在她们周遭肆意游走,最后直接在喻雪青和时之言的手腕上都咬了一口,两人一同跌落梦境之中,漫山遍野的薰衣草接住了她们。
喻雪青一直保持冷静,为的就是现在,时之言仍旧在睡梦之中,看着不知道做了什么噩梦,眉也轻蹙着,一副并不舒服的模样。
喻雪青轻抚她的眉眼,恋恋痴缠,在时之言面前藏起来的病态、觊觎和想念……全都如同潮水般涌出,信息素也汹涌而出,将她裹了一个满怀。
时之言似乎有感觉,想要睁开眼睛又是赫然被人吻住,像一条蛇般蛰伏在她的身上,让她几乎立即警惕起来。
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向喻雪青。
她能感受到她的信息素都缠绕在她的身上,也像是游鱼那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她的后颈,让她很是怔忪。
时之言清晰意识到她们是在梦中,所以才有这么奇怪的景象,天空上飘满了五颜六色的棉花糖算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而且那些棉花糖都是卡通模样。
时之言扯了扯唇,无话可说。
喻雪青见她没有抗拒,吻她的力度大了点,让人更加心猿意马,时之言任由她吻着自己,眉眼微垂低头睨着她,看不出具体的想法。
她这般无情无绪的模样真的让人难堪,喻雪青看着根本就无法继续吻下去,只能微微停了下来,有些哀怨地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继续。
“怎么不吻?你不是说要治疗我么?现在你这样做不是如你所愿了?”时之言轻笑,明明说出了实话,却还是让喻雪青更加难堪。
“颜颜……我认为这样能更加让你快速好起来。”喻雪青坚持自己的说法。
“我不是没拒绝?又还是你在心虚什么?”时之言眼里终于多了一些讽刺:“又或者是你需要我主动?”
“你做梦。”
喻雪青垂下了眼睫,掩住了眼里的悲伤,让人看着还是不太好受。
时之言当作没看见,仍旧是用力去抹擦唇上的触感,站起身来,将下掉的领带给整理好,就要离开。
“你要去哪里?”喻雪青将信息素萦绕至她身上根本不让她离开。
时之言无视她的纠缠继续往前走,只是没走几步她又是察觉出自己的腺体像被针刺般疼痛,疼得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
她只能死死转过身去看向她,极其厌恶地问道:“你究竟又对我做了一些什么?”
第92章“只要标记我多次你就能活。”她重重吻她,几近撕碎她的唇,无可奈何生生做恨。
“我和你之间的信息素是契合的,但是你对我的信息素过敏那是千真万确的……”
“所以呢?”时之言对她是真的没多少耐心,见她说一半不说一半,也就懒得等她,直接催她说。
“没所以,你只要不要离开我太远,并且……标记我,腺体的疼痛也是能缓解的。”喻雪青这般对她说道,看着也是情真意切。
时之言却是感受到了一丝禁锢的意味,按照她的话的意思便是……如果她远离她的话她的腺体也会持续疼痛,根本就没有任何缓解的方法。
这根本就治标不治本,只能让她卑微地留在她的身边。
“你的方法,我不认同,你让我醒来,我自己找别的方法去治疗。”时之言不可能让喻雪青得逞,她宁愿病死都不可能让她对自己这般。
失去自由比死亡更可怕。
“之言,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
喻雪青这次却是不让步:“你不会再过敏,腺体的疼痛也是暂时的,你多标记我几次,随着你的信息素水平升高,你的腺体也能重新好起来,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哪里。”
“我不会再过敏是基于什么?你给我吃了抗过敏的药?”时之言是真的不相信她,而且她并不想标记她,觉得真的是毫无意义。
“都不是。”喻雪青靠近她一步,说出来的话也是没有多少波澜,“你可以当这是一场梦,醒来之后她自然也会忘记在梦中的一切。”
随着喻雪青的靠近,时之言的确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没这么疼痛了,让她心里暗暗惊讶,与此同时是愈发忌惮。
喻雪青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她不知道她的亡妻是如何死的,可是她觉得有可能是因为知道她的秘密然后死了的。
时之言虽然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但是自己病死和被别人害死那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