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喻雪青手中的那枚过于碍眼的婚戒,觉得她更加像一个恶魔,如果她的亡妻是被她害死的,可是她还戴着亡妻送给她的婚戒……
这是多么的地狱和变态。
让她内心更加产生了抵触和排斥。
时之言更加不愿意去标记她了。
两人就这般相对而站,在梦中互相对视着,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藤蔓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蠢蠢欲动,不断怂恿喻雪青:
[雪雪,都已经到这一步了,怎么不能更进一步啊!!!直接上啊!]
[对啊,拖得越久对颜颜的身体越不好,到最后……谁能救她?]
[我也觉得,这不对劲啊真的真的不对劲!]
……
而藤蔓们自然也没有错过怂恿时之言,推着她往前走,想让她和喻雪青好好地站着,继续进行下一步。
时之言自然感觉到这股奇怪的力气,仍旧僵硬着不肯动,像是做着不知道什么抗争,如何都不肯屈服。
她看向喻雪青的神情更加冷淡了,这刺激得喻雪青的眼睛再次红了,却是愈发让自己的信息素纠缠她,希望能打动她哪怕一分。
时之言虽然腺体萎缩,分化还不算很完整,但她始终还是一个Alpha,面对着这样磅礴又极具挑逗意味的信息素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但她非要倔着,双手紧握住拳头,死死抵抗着毫不留情泄露出来的Omega冰雪气息,让人无法抵抗任何。
她彻底红了眼,眼神又厌恶又是渴求,种种矛盾情绪交叉显现,让喻雪青看着心如刀割。
她觉得真的难受极了。
为什么会让人如此难受?难受到整颗心都被割开来,毫不留情地被丢弃。
时之言仍然不肯动,还在做着无效的抵抗,她步步靠近她,来到她面前,踮脚,伸手覆上了她后颈的腺体,摸到了一手的湿痕,正是时之言在接触到她的信息素之后析出的。
而时之言身上也没有过敏。
这看起来比之前第一次可不要好太多了。
喻雪青没说话,而是当着她的面将那满手的信息素给一点点地吃下去,看得人几乎要面红耳赤,意志力全盘瓦解。
时之言比她高,视觉高低的差距能让她清楚看见她的每一个动作,柔软而灵活的舌尖,被信息素濡湿……继而又是被唾液弄湿的掌心……还有她一直觑着她让人心跳莫名加速的眉眼。
这一切一切仿佛都要汇集成一幅画不断不断地冲击着时之言的认知,让她根本就无法去接受她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令高山冰雪几乎都坍塌的糜乱举动。
更别说,她舔食的是她的信息素,是她的,难闻又干涩的信息素,如同垃圾一样的信息素。
喻雪青就是在这里自取其辱!
难道她以为这样自甘下贱的举动能取悦她让她能有一丁点儿的开心和补偿?
时之言不是那样的变态,她也根本没有那样将高岭之花践踏的快意。
她更多的是感到愤怒,感到悲伤,感到无可奈何,一股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信息素依然干涸而困难。
而眼前喻雪青仍旧在践踏自己,看得时之言都要眼疼,再也顾不得任何,眼前一黑,居然吐出了一口血来,溅红了喻雪青沾满了信息素的手指。
“颜颜……你……哼——”
喻雪青看着手指上的鲜血触目惊心,错愕又担心地看向时之言想要对她说上一两句话,下一刻却是被她狠狠地掼到了薰衣草田里,被大簇大簇的薰衣草给淹没,两人瞬间不见踪迹。
只剩下起伏得愈发焦急以及蔓延得极其可怕的信息素。
然而,Alpha的信息素依旧晦涩又是停滞,尽是Omega的冰雪气息,像是要凝结一切那般,又好像在苦苦哀求着一些什么,希望能让这场暴烈的凌迟来得温和一点、慢一点。
时之言几近撕碎了她的唇,死死握住她的手,擦干净她的掌心,如何都不让她有继续吃她信息素的荒唐举动。
她重重地吻住她,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去撕咬她的猎物,撬开猎物丰美的唇齿,寸寸扫过猎物的口腔,企图要将猎物身上原本属于她的气息给扫荡一空。
她不需要喻雪青用这样莫名带有暗示性且自辱性极强的举动来讨好她,她也根本不屑这些。
无论她在她面前如何她都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怜惜之心,只会让她愈发厌恶她,而不会再有任何。
两人都吻得气喘吁吁的,时之言从头到尾都带着可以让她的神魂都打上她的烙印的力度去吻她,让喻雪青浑身都颤抖着。
红唇被咬肿了,出了血,停留在唇上是一抹艳丽又难堪的红。
时之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重重禁锢在薰衣草田里,却是没有进一步动作了,只盯着她微微失焦的眼睛,一字一顿冷冷地说道:“喻雪青,你是不是在犯贱?”
喻雪青听着这句话整个人都一抖,缓缓看向她,眼里逐渐渗出了泪,淹没到了薰衣草田里。
“你以后,再在我面前做那样作践自己的事情,你看我要怎么样收拾你。”
她说着放开了她,似乎再也无法和她说话,起身便想离开。
“在你面前做什么……都是我应该的,我不觉得那是作践自己。”喻雪青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低低解释。
时之言甩开她的手,真的觉得可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我面前越卑微就越能得到的关注和同情?那不可能!”
她回头看她一眼,眼神锐利而深黑:“我只会愈加讨厌你,甚至觉得你恶心。”
“那你要我如何?”喻雪青见她又要走:“你要我如何?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病痛折磨而死?死在我面前?像是从前那般……无论我去哪里都找不到你?”
“只要你活着,哪怕给我这条命,我都在所不辞。”
“你合该习惯没有了你那个亡妻的生活。”